还在后面。”
“梁适一向对梁从这些子侄颇为照拂,在他看来,就算自家子侄再不好那也是好的,他们梁家乃耕读世家,哪里愿意娶灵寿县主这样的媳妇进门?”
“濮安懿王却觉得灵寿县主乃皇家血脉,以梁家从前的家世倒勉强配的上他女儿,官家如今罢免了梁适的官职,说白了,梁家如今就是汴京城内的破落户而已,怎舍得将女儿嫁到这样的人家?”
“到时候我们一起作伴,前去看看好戏吧。”
苏辙顿时就有几分期待起来,却不免好奇道:“你能有什么法子?”
“若不是因为我,梁适也不会被官家罢官,我若是梁从,恨自己都来不及,哪里会请我去梁家做客?”
他原以为王巩这话只是说说而已。
谁知不过两日之后,梁家就真的上门送请帖来了。
来的还是梁从本人。
梁从手中拿着请帖,一改从前那副吊儿郎的样子,对上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苏辙,那真是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先前是我们家中奴仆办事不周到,竟将您都漏了下来,您放心,我已经狠狠训过他们。”
“这是请帖,到时候还望您能大驾光临寒舍,给个面子。”
捏着请帖的苏辙是微微一愣,不明白王巩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他只觉得王巩这人真的是神通广大啊!
梁从瞧见他这般模样,却是误会了,忙道:“我也知道,从前因灵寿县主纠缠您一事,您到时候到梁家肯定有些风言风语会传出来的。”
“可清者自清,您是什么样的秉性,众人都知道的,就算真要议论,也是议论灵寿县主的不是,与您没关系。”
苏辙:???
他已经预见以后这两人会将日子过的是鸡飞狗跳。
他笑了笑道:“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到的。”
史宛听说这事儿后,也是高兴不已。
到了梁从迎娶灵寿县主那一日,苏辙与史宛夫妻两个是早早起床,很快就乘坐马车到了梁家门口。
史宛去了内院。
而苏辙则留在外院。
他很快看见了四处招待宾客的梁适,虽说这人已被罢官,但在朝为官多年,梁家的底蕴与他的人脉还是在的。
梁适看到他,只冷哼一声,转过头像没看见他似的。
苏辙也不勉强。
很快王巩就走了过来,冲他一笑,低声道:“我就说我有法子叫你来同我一起看戏吧?”
“怎么样?这下你信了吧?”
梁家如今虽四处张灯结彩,但若细细端详,却也能瞧出这布置是赶出来的。
更不必说梁家一个个人面上是半点喜色都没有,知道的清楚他们这是娶媳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这是办丧事了。
苏辙不免愈发好奇:“你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这就是他的目的之所在。
人的胃口会一点
点成大,却也能一点点饿小。
苏轼节食这么长时间,胃想必也小了些,兴许再不会像从前那样暴饮暴食了。
又过了几日,朝廷的文书下来了,直说既凤翔府苏轼蒙冤案已定,就命他尽快前往汴京。
苏辙接到这消息时是一点不意外,毕竟他是秘书省的官员,负责这件案子本就不是自己的职责所在,如今本职工作耽搁多日,是时候早日回去了。
他更是与苏轼说起这件事来:“……那梁适原先投靠濮安懿王是为了替子孙后代谋一个前程,没想到算计多日,却落得晚节不保的下场。”
纵然他身在凤翔府,但这些日子也没闲着,与王巩一直暗中有书信来往。
昨日王巩送来信,说官家已顺藤摸瓜查出此事,原来这件事背后是梁适在捣鬼,即便好脾气的官家听说这件事后也是怒不可遏,看在梁适为国效力多年,且又年事已高的份上,并没有要了梁适的性命,只将罢免了梁适的官职。
但在苏辙看来,梁适这等人威风了一辈子,如今落得这般境地,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可苏轼却无心想梁适亦或者濮安懿王,颇有些伤感道:“八郎,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先前我还说等我休沐时带着你去凤翔府附近逛一逛了,凤翔府虽比不上汴京繁华热闹,却也有一些风景可逛的。”
苏辙笑道:“六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顿了顿,他只道:“只是如今梁适已倒台,我怕濮安懿王狗急跳墙,所以还是早些回汴京为好。”
并不是他不伤感不难过,而是他觉得自苏轼被污蔑关押一段时间后,整个人变得沉稳了不少。
祸福相依,这句话看样子是一点没说错。
依他看来,梁适被贬官之后,大概是欧阳修上位,到时候他游走一番,兴许能让苏轼早日调回汴京,这样若王弗的身子有个三长两短,也能尽早医治。
因苏辙实在放心不下史宛等人,连夜收拾好东西,翌日一早就出发了。
回去的路上,他并未坐马车,而是骑马回去的。
一路上是沙尘密布,仍不见半点雨水落下,一路上的难民比起当日他前来凤翔府时更多,甚至偶尔可见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