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季芈可以嫁。只是,季芈为我楚国公主,出嫁吴国是为大事,被子可否予一些时日,容我楚国准备嫁妆事宜?”
“国太有命,外臣但无不从。”
被离得到孟嬴的允诺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楚王宫。
下朝之后,等到四下无人,原本压抑着的楚王熊轸,终于禁不住恨声道:“母后,你为何要答应将季妹嫁给庆忌?”
“楚吴世仇,不可化解,迟早会与吴越一般爆发大战,然后不死不休的!母后这般,岂不是将季妹往火坑里推吗?”
闻言,走出屏风的孟嬴,瞥了一眼火冒三丈的熊轸,淡淡的道:“轸儿,你为何不能理解母后的用意?”
“为人君者,不可以为私情所牵绊。凡事要以国家利益为重!”
“吴国已经崛起,崛起之势不可阻挡矣。我楚国北方本就有晋国、齐国这样的大国虎视眈眈,而今卧榻之侧,又有猛虎酣睡,何足安也?”
“若是嫁一个季芈,能换来楚吴两国数年,甚至十余年的和平,岂不值乎?”
熊轸听到这话,只是暗暗的攥着拳头,想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孟嬴又摇摇头,脸上难免有些失望的神色,缓声道:“轸儿,不是母后说你。这样的你,为个人之情所牵绊,不能克己勤免,母后如何放心,将楚国这偌大的家业托付于你?”
熊轸依旧是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对于熊轸这个儿子,孟嬴心中或多或少是不大满意的。
当然,就现在看来,经过她与囊瓦、子西一手栽培起来的熊轸,并非昏君,也非一般的庸碌之人。
只是跟逆袭成王,且雄才伟略的吴王庆忌比起来,熊轸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熊轸为楚王,过于年轻,心性不定,好在他足够聪慧,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再不济,熊轸都能成为楚国的一代守成之主。
离开议政殿后,孟嬴又来到后宫,召见自己的女儿季芈畀我,将吴楚两国联姻的事情告知她。
“甚么?”
听说自己要被嫁到吴国去,季芈畀我顿时不乐意。
好似晴天霹雳一般,向来娇惯的季芈畀我,气得脸色通红,道:“母后,女儿不嫁!”
“楚吴两国连年交战,庆忌是咱们楚国的敌寇,岂能善待女儿?你这不是在将女儿往火坑里推吗?”
闻言,孟嬴只能安抚着季芈畀我的小情绪,柔声道:“季芈,母后岂会坑害你?”
“吴王庆忌为人,母后晓得。庆忌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一代雄主,相貌堂堂,英武不凡,嫁给他,绝不能委屈了你。”
“哼!母后,不管怎样,女儿不嫁,要嫁你嫁!”
季芈畀我委屈巴巴的道。
“说的什么话?母后岂可嫁予吴王?”
孟嬴倒是想嫁到庆忌身边,终身陪伴他,只是苦于自己的身份过于敏感,实在不可为之。
“季芈,休要任性。你与吴王的婚约早已定下,而今你已及笄,正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吴王这般良配你都不嫁,又要嫁于何人?”
季芈畀我仍旧是一副欠奉的模样。
见状,孟嬴有些生气,故而瞪着美眸,柳眉倒竖的道:“季芈,伱是我楚国的公主,金枝玉叶,岂可妄为乎?”
“母后,女儿的婚事,不能自己做主吗?”
“生于帝王之家,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历朝历代,天下列国的公主,有哪一人不是联姻的?”
孟嬴哭笑不得的道:“如母后一般,早年便有秦楚之联姻,母后及笄,便遵照婚约被嫁来楚国。嫁的原本是太子建,未曾想是先王纳的母后。”
“可,那又如何?母后那般不幸,还不是听之任之?”
说起这段往事,孟嬴心里是不胜唏嘘的。
孟嬴原本是秦国的公主,早年跟楚国的太子建有婚约在身。
等到孟嬴及笄,楚平王便派遣大臣费无极前往秦国迎娶孟嬴。
费无极却向楚平王挑唆,大肆渲染孟嬴的绝世美丽,并建议楚平王自己娶她,好色的楚平王欣然接受了这个建议,并放逐了太子建和伍奢。
这才酿成最后的惨剧!
孟嬴的命运何尝不悲哀?
比起年迈的楚平王,嫁给更为年轻的太子建不好吗?
但是,已经嫁到楚国的孟嬴,又能如何?
她只能每日对楚平王陪着笑脸,以获取其宠爱,终于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
“母后,那是你的不幸,你不能强加于女儿身上。”
季芈畀我十分不满的道。
“好。季芈,那你告诉母后,你可有心仪之人?”
“这……没有。”
季芈畀我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既然没有心仪之人,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