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日后当节制一二。”
庆忌向王后季蔲做出了如此保证。
脸不红,气不喘,分明是在撒谎!
对于乌禅那迦海的体香,庆忌心里一直都是有些狐疑的。
嗅之,让人为之精神振奋,跟嗑药一样,偏偏庆忌并没有任何不适的状态……
具体什么情况,庆忌不得而知。
不过,色是刮骨刀,庆忌应当克制一下自己。
一番温存后,季蔻又拿起了羹汤,喂了庆忌一勺,还不忘若有所思的道:“大王,恒儿已年二十,当行加冠礼。臣妾已经择备吉日,请大王为恒儿主持冠礼。”
“善。”
庆忌知道,这是必不可少的事情。
这个时代,不论男女都要蓄留长发,到他们长到一定的年龄时要为他们举行一次“成人礼”的仪式。
男子行加冠礼就是把头发盘成发髻谓之“结发”然后再戴上帽子。
一般来说,如庆忌的诸公子,年至二十便要宗庙中行加冠的礼数。
冠礼由庆忌主持,并由指定的贵宾为行加冠礼的青年加冠三次,分别代表拥有治人、为国效力、参加祭祀的权力。
加冠后由贵宾向冠者宣读祝辞,并赐上一个与俊士德行相当的美“字”,使他成为受人尊敬的贵族……
吴恒是吴国的储君,地位极高,加冠礼自然要办的隆重。
难怪季蔻那么上心!
此时此刻,季蔻又偷瞄了庆忌,看见后者和颜悦色的模样,便道:“大王,臣妾有一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大王,恒儿已经成年,当迎娶正室,作为大吴的太子妃。臣妾物色过,其中赵君的女儿季嬴品行端正,才貌极佳,跟恒儿着实是良配……”
闻言,庆忌澹澹的扫了一眼季蔻,并没有说话。
这让季蔻忍不住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以她对庆忌的了解,这个事情极有可能招致了庆忌的反感。
正所谓家事、国事、天下事。
太子恒的婚事,属于吴王庆忌的家事,也是吴国的国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庆忌倒不是怪季蔻擅专,干涉这个事情,只是他一直觉得其中有猫腻……
事出反常必有妖!
久居上位,玩弄权术的庆忌,早已经练就了非同一般的政治嗅觉。
“吴恒的婚事,再说。”
庆忌并不急着给太子恒选定一个正室。
……
十日后,庆忌在王宫中,为太子恒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加冠仪式。
前来观礼的人,莫不是吴国的公卿大夫,当世的名臣良将。
甚至于一些北方诸国的名士,都是慕名而来。
不出意外的话,太子恒日后将会继承庆忌的宝座,成为吴王,他们何不想跟太子恒结交一下?
举行加冠礼仪式是非常讲究和慎的。
冠前十天内,太子恒要先卜筮吉日,十日内无吉日,则筮选下一旬的吉日,然后将吉日告知亲友。
及冠礼前三日,又用筮法选择主持冠礼的大宾,并选一位“赞冠”者协助冠礼仪式。
这一回太子恒的加冠礼,太宰计然是大宾,治粟内史曾点是赞冠。
在太子恒行礼的时候,庆忌穿着一袭冕服,头戴平天冠,坐在了他的面前。
高台之上,计然与曾点都穿着古朴的玄色礼服,面色严肃的站在一边。
太子恒则是朝着庆忌下跪。
曾点首先拿过托盘上的缁布冠,为太子恒戴上。
一边的计然则是朗声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言罢,曾点又取下了缁布冠,为太子恒换上皮弁。
计然跟着唱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最后,曾点给太子恒取下了皮弁,换上爵弁。
计然郑重其事的宣号道:“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老无疆,受天之庆——”
加冠仪式到这里,还没有结束。
太子恒还需要拜见自己的母亲季蔻,再由大宾计然为他取字,这个时代通常取字称为“伯某甫”(伯、仲、叔、季,视排行而定)。
如果是寻常的贵族男子,主人应该送大宾至庙门外,敬酒,同时以束帛俪皮(帛五匹、鹿皮两张)作报酬,另外再馈赠牲肉。
受冠者则改服礼帽礼服去拜见君,又执礼贽(野雉等)拜见乡大夫等。
若父亲已殁,受冠者则需向父亲神主祭祀,表示在父亲前完成冠礼,祭后拜见伯、叔,然后飨食。
这样的加冠、取字、拜见君长之礼,从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