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芝泰叹道:“这点小事,何必麻烦他,属下一人就能办好。大人不用为我担心,待会儿我找个地方眯会儿。”说到这里,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十分困倦。
秦逍知道陈芝泰的心事,晓得这家伙看见鱼玄舞美貌,又想着和鱼玄舞有管鲍之交,也不多问,敲了敲门,屋里传来鱼玄舞声音:“陈大哥,够了,多谢你,有需要我再叫你。”
秦逍心下好笑,鱼玄舞连大哥都喊上了,看来二人已经颇为熟稔,道:“是我!”
里面传来响动,很快鱼玄舞就打开门,见到秦逍,急忙躬身行礼:“大人!”
她显然已经梳洗过,比之昨夜狼狈模样完全不同,皮肤白皙,丰腴娉婷,虽然姿色比不上秋娘,但自有一股风情,也难怪三当家对他心存觊觎。
秦逍开门见山道:“昨晚审过匪寇,他们是受人雇佣,早在两天前就已经得到你们要经过此处的消息,所以埋伏等候在这里。至于是谁雇佣他们追杀你,匪寇也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幕后真凶与汪鸿才的失踪肯定有关系,而且他们这次失手,不代表就此罢休,接下来很可能还会盯着你,一有机会,还会对你下手。”见鱼玄舞花容微微失色,继续道:“并非危言耸听,除非这件案子彻底调查清楚,甚至找到汪鸿才,否则他们就会像幽魂一样缠着你,你始终处于危险之中。”
“大人,那.....那怎么办?”
“大人,汪夫人处境危险,咱们可不能不管。”陈芝泰急忙道:“汪夫人,你放心,大人英明神武,一定会将这件案子查清楚。有你陈大哥在,谁都不敢伤你。”
“你不是困了?”秦逍瞥了他一眼:“退下吧。”
陈芝泰有些尴尬,却也只能向鱼玄舞点点头,依依不舍退了下去。
“我此行江南,公务繁多,如果这件案子你不愿意配合,到了苏州,我会派人将你送去苏州府衙,这件案子就交给他们来审理。”秦逍道:“到时候你是否愿意向他们据实相告,就和我无关了。”
“大人请进!”鱼玄舞低头想了一下,终是让开道路,秦逍犹豫一下,进了房间,鱼玄舞探头看了看走廊,这才将房门关上。
“如果民妇将那件东西交给您,您是否真的能够帮民妇找到相公?”鱼玄舞目光中满是恳求。
秦逍却是摇头道:“我无法保证。汪鸿才现在是生是死,你我都无法确定,如果他已经遭遇不测,我也无力将他找回来。不过汪鸿才给你的东西,肯定是这桩案子的关键,其中也必然藏着线索,如果有了线索,就可能查出背后的真相,甚至找到意图追杀你的幕后真凶。”叹了口气道:“如果不是我碰上了这件案子,不能袖手旁观,否则还真不愿意因为此案耽搁时间,汪夫人,你自己斟酌。”
鱼玄舞低头沉默良久,忽然走到床铺边上,坐了下去,抬起一只脚,竟是将脚上的一只绣花鞋脱了下来。
秦逍微微一怔。
这个时代,对女人来说,脱鞋露脚和袒胸露乳其实并无太大区别,都是放浪之行,除了自家丈夫,良家女子是绝不会轻易在别的男人面前脱鞋露脚。
“大人,这就是相公那天交给我的东西。”鱼玄舞将那只绣花鞋双手送过来:“民妇知道这很奇怪,可是.....当日相公确实是交给了民妇这双绣花鞋,他说这左脚的绣花鞋事关重大,如果有朝一日他失踪不见,我便穿着这双鞋进京,到了京都,将左脚绣花鞋交给京里的那位大人,告知那位大人这只鞋是他令我送入京都。”
这只鞋子看起来确实是新近才穿上,不过看上去和平常女子所穿的绣花鞋并无什么太大的区别。
秦逍万万想不到,汪鸿才留给鱼玄舞最重要的物事,竟然是一只绣花鞋。
这绣花鞋看起来很普通,可是秦逍却明白,普通的外表肯定是掩饰,包括另一只鞋,也只是给这只鞋做掩护,在这只绣花鞋里,肯定藏着汪鸿才留下的重要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