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落,门外便没了动静。
室内一片寂静,她一时冲动才说的这句话,并没考虑后果。
阮凝听他那头半天没有动静,以为他被自己气走了,有些紧张地去开门。
可她刚一转动门把手,沈念丞便伸出一只脚抵在门缝处,阮凝被吓得惊呼一声,想要关门已经来不及了。
沈念丞推门而入,面色铁青地让她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阮凝小嘴一翘,堵着气说:“分手。”
她话音刚落,沈念丞就倾身向她压过去,又重又狠地咬她嘴唇。
“再说一遍。”
他边说边逼阮凝往床边退,他倒要看看是阮凝的嘴硬,还是他的那儿硬。
“分手!”阮凝才不虚他,又娇着声线气他一遍。
沈念丞绷紧下颌线,阮凝怎么跟他闹脾气都行,就是不能随便把分手挂在嘴上。
他闷声不言的时候,阮凝还是有些怕的,她柔柔地“哼”了一声,而后说:“谁让你刚才爆粗口凶我的?”
听她终于没有再提分手这件事,沈念丞的心情终于有了一丝好转,他沉了沉语气:“我什么时候骂你、凶你了?”
“就刚才。”阮凝说完后,把那三个字重复了一遍。
沈念丞听后才明白自己随口的一句话会生出那么多歧义,他只能好声好气地跟她解释。
阮凝这会儿可作了,完全不知道见好就收。
她仍旧摆着架子:“不管,谁让你刚才不顺着我的,搓衣板和键盘选一个跪吧。”
沈念丞彻底被她逗笑,话音变得有些宠溺,他问:“必须得跪啊?”
阮凝严肃地“嗯”了一声,说今天必须得立立家规,不然他下次还敢跟她顶嘴。
沈念丞点头答应,说跪老婆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嘛?
后来,阮凝才知道这人答应得为什么那么爽快。
他是真的跪了——在床上跪的。
把阮凝折腾得一个劲儿喘粗气后,他才终于停下来边亲边哄。
“错了没?”他问。
阮凝这下不敢硬气了,只连声道:“错了,错了。”
“错哪儿了?”
她委屈地哼哼,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回答才能让他满意。
看她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沈念丞没再折磨她,翻身从她身上下来后又把她搂到自己臂弯里,拍拍她的后背、哄她睡觉。
“下次不准随便提分手,知道没?”他刚才都快被她气昏头了。
阮凝被他弄得嗓子都哑了,乏力地在他怀里点头。
她累得近乎昏过去,沉沉地睡了一觉后,第二天起来,精神又活泛得很。
她今天要回公司加班,但是脖子上被沈念丞弄了好多印记。
她往脖子上擦了厚厚一层粉底,勉强能盖住但是又跟肤色有些相悖,她不满地把化妆品一丢,朝床上的人骂道:“你让我怎么出门?”
“那就在家陪我。”
他倒是无所谓得很,反正今天轮休。
上班时间越来越临近,阮凝懒得再发脾气,只能翻箱倒柜地找一条丝巾系在脖子上。
她回头看见沈念丞饶有兴致地盯着她时,又埋怨了他几句。
沈念丞边听边点头,对她的咒骂全都照单收下。
他现在可不敢跟她顶嘴了,否则她又要作天作地地气他一遍。
等阮凝把自己收拾得光鲜亮丽准备出门上班的时候,沈念丞才套了件单衣从卧室里出来。
“你出门干嘛?”阮凝看他到玄关处换鞋,有些不解地问。
沈念丞回答得很自然:“送你上班。”
两人上电梯前还像闹别扭一样,沈念丞走在前头,阮凝赌气走在后头。
上电梯后,沈念丞心痒痒地把人带到自己怀里胡乱地吻。
阮凝简直要被他气死:“我刚刚化好的妆!”
她一把推开沈念丞,从包里拿出口红补妆。
沈念丞在一旁看她用口红尖描自己的唇线,故意抬手撞了下她胳膊。
阮凝手一抖,口红就涂到了脸上,她气得胸口起伏,像只炸毛的小狮子一样抬眸恨他,三十多岁的人了,哪个像他那么幼稚啊!
沈念丞乐得开怀,随后又从她手里接过口红,伸手揽着她的腰,认真又笨拙地给她抹口红。
抹完后,他还要捏着她的下巴左瞧右瞧,像是在检查自己的工作成品一样。
“嗯。”他不断点头,看起来十分满意。
等他出了电梯后,阮凝才从包里翻出镜子检查。
天呐,她简直被镜子里那张嘴吓到失语。
刚才看着沈念丞神情专注地给她涂口红,感受到他认真地给自己描唇线时,她还有些意外他竟然对女人化妆这事儿那么熟练。
现在,她就是抿着嘴,都会让人觉得她长了张红艳艳的“o”形唇,像刚吃完小孩儿似的。
“沈念丞!”
阮凝刚追上去就被沈念丞动作娴熟揽住肩膀,他侧头又打量她一眼,很认真地说:“现在这样不是很符合你的气质吗?”
阮凝狐疑地看着他,只听他慢悠悠地补充道:“母老虎。”
“我下班一定要买个榴莲回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