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晚觉得她现在是真的肝儿疼肺疼嗓子疼,已经不是装的了。
她本以为时晟等得无趣便会走了,即便晚些时候再来,她也可以借口喝了药头晕困倦已经睡下,避开他,却万万没想到他竟真跟她耗上了。
她愁苦的望着那苦涩的汤药,偷鸡不成蚀把米真是被她演绎的淋漓尽致。
不等她接过药碗,时晟突然毫无预兆地起身走了过来,探手拿过。
“锦儿素来怕苦,不如为夫来喂你。”
从不近不远的“我”,到淡漠疏离的“本将军”,再到亲昵暧昧的“为夫”,短短几个时辰,时晟的自称变了数变,余小晚不由心生警惕,推辞道:“如何能劳烦将军,妾身自己来便好。”
时晟绕开她伸来的手,示意喜儿退下,这才回道:“如何算是劳烦,锦儿是我的妻,相濡以沫尚且不够,喂碗汤药又算得了什么?”
话说的煞是动人,可那面若冰封的脸,还有那几乎没有一丝阴阳顿挫的声音,却着实让人心悸。
余小晚见躲不过,只得硬着头皮喝下递到唇边的苦涩汤汁。
苦!真不是一般苦!
辅一入口,一股子草腥味夹杂着酸苦蔓延开来,这是有多原生态的药啊!
这边还没苦够,第二匙药汁又递了过来,咬牙喝下,那股子苦涩真是难以形容,这么一勺一勺喂下去,还不如端着碗一口气灌完来的痛快!
她刚想开口提议,第三匙直接塞进了她嘴里!
接着第四匙、第五匙……
时晟明显是故意的,根本不给她提出异议的机会,一勺接着一勺塞灌进去,呛得她连咳了好几下!
就在她以为就要这样被强行灌完整碗药之际,时晟突然抬手!
哗啦啦!
剩下的半碗药一股脑全浇在了她脸上!
霎时间,满鼻子满眼都只苦涩的草腥味!
时晟晃了晃手中的空碗,眸光冷淡,说是刚从北极运过来的都不为过,“不小心手滑了,锦儿可有烫伤?”
“……”
男主,你能不能稍微走点心!这么明显的故意以为她瞎呀!
看来,这时晟并不好对付,她需更小心谨慎些才是。
她抹掉眼角的药渍,回道:“药已经凉了,妾身无碍,将军不必挂心。”
“那便好。”
时晟面无表情的将那空碗搁在一旁,探手抿了抿她脸上的药渍,骨节分明的长指,从滴着药汁的下颌一路滑到耳根,反复摩挲。
“锦儿的脸,无论何时都是这般细滑如玉。”
余小晚配合地微微仰着头,任他随意摩挲着她的脸,脑中依稀有什么闪过。
时晟似乎对她的脸相当的感兴趣,尤其是下颌线至两耳之间。
他究竟想摸出点什么?
这脸上的药汁,真的只是单纯的止咳药?即便她不懂药理,可也知道许多草药都是要经过炮制才能入药的,即便不炮制也是要晾晒过才行的,这药的草腥味如此之重,显然……有猫腻!
不管这是什么,她总归是不怕,他想摸,便让他摸个够吧。
一时相对无言,桌上的长烛摇曳着火苗,映照着两人的身影驿动飘渺,若只看青砖墙上的影子,倒还真像是郎情妾意,缱绻绵长。
不知过了多久,时晟终于摸索够了,墨染的黑瞳瞟了一眼她衣襟处晕染开来的褐色药渍,突然没有丝毫征兆地一把扯住她的衣襟,呲啦一声,生生扯开!
余小晚心头一跳,虚挡了一下,面色镇定道:“将军何必如此心急,待妾身……”
不等说完,呲啦一声,一侧襦袖被直接扯掉!
时晟并不理她,视线如淬了千年寒冰一般,冷冷的扫过她的手肘肩胛。
左手肘内侧有一颗痣,右肩胛靠近腋窝处也有一颗痣。
他抬手使劲蹭了蹭那痣,色泽丝毫不变。
他微微蹙眉,突然将她反转过来按趴在榻上,毫不留情,猛地扯掉残破的上襦!
如玉的窄背瞬间暴露在空气中,余小晚只觉凉意倾泻,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她本能的想要挣脱他的桎梏,却被他按得死死的!
她能感觉到他粗糙的手指移到了她的蝴蝶骨上,停在一处接连摩挲了数下,随后直接转到了袭裤边缘!
“如今药也喝了,锦儿是不是也该尽一尽为妻之责了。”
此言一出,即便余小晚再怎么冷静也忍不住头皮一阵发麻,“将军!咳咳!妾身才刚服了药,药力尚且不及,实在不能伺候将军,求将军再宽限几日,届时再……”
勾在袭裤边缘的手指顿了顿,身后传来一声冷笑,“宽衣方能坦诚,云雨才更亲近,锦儿百般推脱,这是不愿与为夫坦诚相见吗?”
这明显是话里有话,一语双关。
余小晚压下心头的慌乱,勉强转过头看向身后的时晟,他俯在半空,明明做着这么猥琐的事,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冷情到极致。
“将军是在怀疑妾身?”
时晟是武将,喜的自然还是直来直往,话挑明了说,反而简单。
时晟闻听,并未放开她,只是没再勾着那让她心焦的袭裤,单刀直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