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太太很懊悔,这几天一直在找,储藏室里的东西也整理出来找。
然后是陪着吉川太太去买菜的时候,与她关系不错的太太看到她愁眉苦脸的样子,过来询问。在听到吉川太太的事后,惊讶地表示她们家也丢了一些信件,先生确定不是放错了地方,已经报警了,但警方也没给他们回复。
找了几天没找到的吉川太太这下觉得可能自己的信件也被偷了,虽然两人都疑惑怎么钱财不偷偏偏偷信件,但一边买菜时更难过的是自己特殊的回忆可能再也看不见了。
夏目有些在意,这种奇怪又找不到结果的事情,感觉很像是妖怪造成的,但妖怪为什么要偷人类的信呢?
新年过后学校重新开学,夏目这学期也要选社团,最后加入了读书社,每周只要交一篇读书感悟就好,结果离开学校的时间还和以前一样很早。开春后一路上的树木终于不再是光秃秃的,枝头有嫩绿开始扩散。
夏目回来的路上,看到有个穿着和服的妖怪从旁边一户人家的围墙上跳下来,手里拿着一摞信件,信的表面有些泛黄,看起来有点年头了。
吉川太太和友人说的话,再加上妖怪手里的信件,他意识到原来就是这个妖怪在偷大家的信。从小对妖怪的讨厌和避开妖怪的本能,让他假装没看见妖怪的样子走向原本回去的巷口。
但是,夏目回头,看到妖怪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走远,眼前浮现了吉川太太因为丢失信件伤心的样子,吉川一家对他尽了最大的善意,他知道,自己不想让吉川太太继续难过。
少年转变了方向,远远地跟在妖怪后面。
夏目跟着妖怪走到了附近的一个树林里,周围没人,看着妖怪的背影,他鼓起勇气开口:“为什么要偷别人的信?”
妖怪乍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是个人类孩子。
夏目见妖怪看过来,抓着书包的手用力地有些泛白,又问了一次。
那妖怪开心地把手里地信举起来,“这样我就有信啦!”下一秒手就垂了下来,表情也变得落寞,“为什么,明明说会想我要给我写信的,一直没收到,天天等,一直没收到!好难过,为什么人类能收到这么多想念的信,拿过来我就收到信了,这是我的!”
说完妖怪还把手里的信藏到了身后,像是怕被抢走。
“那不是写给你的信,别人记载了情感的信丢失了也会难过,就像你会难过一样。”
“是吗,可是人类收到了好多信,我只拿了一点,这些就是我的了!”
夏目见那妖怪沟通起来还算友善的样子,抓着信不放就像是任性想要玩具的小孩。试着询问:“你收到自己的信就会把别人的信还回去吗?”
妖怪侧头,思索了一下,轻轻点头。
于是夏目就坐在树林小径边的长椅上,听完了妖怪和花子的故事。
“所以,是你装作人类去夏日祭的时候碰见了迷路的花子,你带她找到家人然后一起逛祭典,告别的时候花子答应回去给你写信是吗?”
“嗯嗯。”妖怪坐在夏目旁边,点头。
夏目明白了为什么花子没给妖怪写信了,故事里的花子听妖怪描述是6、7岁的样子,可能年纪太小只想起来写信却忘记了问地址,而显然,妖怪并没有收信地址,她也不知道要有地址才能收到信。
“你想想和花子说的话,花子有说她住在哪里吗?”
“没有哎,不过我记得花子说她一直住在医院好无聊,求了好久家里才带她去的,走过去一路上都好有意思,结果自己贪玩跑丢了。”
经常住院,是身体不好吗?夏目想着或许去医院询问能找到花子。妖怪说当时的夏日祭是在米花这里,走去夏日祭的话应该就在米花这边的医院吧,可是光米花町大大小小的医院也有好多家啊。
没办法,为了拿回信件,只能一家家地试了。
“走吧,我们从最近的医院开始问,光有名字很难找到啊,你再想想有听到花子姓什么吗?”夏目从长椅上站起来。
妖怪图像记忆比人类好很多很多,但漫长的岁月又会模糊脑海中的记忆,只有在不停回忆中反复记起来。抱着头上蹿下跳了好一会,妖怪才想起来,是香取,香取花子。
“好,那我们就去医院问有没有叫香取花子的小女孩,”夏目有些苦恼,该怎么询问呢,买点水果说自己来看探望,但是忘记病房号了,应该可以吧?
结果还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妖怪疑惑的声音:“花子好像不是小女孩了,过去多久了?十年还是二十年我记不清了。”漫长的生命里,妖怪从未在意过时间,因为时间是最不缺少的,她会一直等,一直等到寂寞和渴望压制不住地翻涌出来。
“唉!那花子可能都不住在这里了啊!”看到妖怪落寞的神情,还有吉川太太找不到信件失望伤心的样子,即使希望再小,夏目还是带着妖怪一家一家医院询问。
第一家没有,第二家没有,第三家……
天边已经开始染上微醺的橙黄,夏目走进了第六家医院。
护士处,夏目拿着最开始买的小水果篮,他身上的钱只能买到最便宜的那种。向值班的护士问:“您好,请问香取花子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