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没在学校里提起过奚楉是他的女朋友,奚楉一定委屈得很,所以才会彻底爆发,女人嘛,总爱患得患失,奚楉也一样,太爱他了心里没有安全感,希望得到正名,这样的心理再正常不过了。
这么一想,景西辞顿时心气顺了,抱着奚楉的手臂紧了紧,加快了脚步。
不一会儿停车场就到了,到了自己的车前,他拉开副驾驶的门,把奚楉放了进去。
“哭了?”他努力维持着板着脸的表情。
“没有。”奚楉倔犟地别过头去,留给了他半边后脑勺。
“越来越厉害了,都敢朝我吹胡子瞪眼了还哭?”景西辞的声音不知不觉地就和缓了下来,“好了,我刚才就是气那个姓李的,不是朝你发火,我知道你不会乱来的。别哭了,脚伸出来我看看。”
奚楉没动。
景西辞只好半蹲下来抓住了她的脚踝,把板鞋和袜子小心翼翼地脱掉。借着路灯和月光,奚楉白生生的小脚丫出现在他的面前,说也奇怪,奚楉的个子有近一米七,可她的脚却娇小得很,目测大概在三十六左右,瘦瘦长长的,肉粉色的指甲圆溜溜的长在趾尖,分外可爱。
唯一碍眼的,就是脚踝那里肿了一块。
“轻轻动一动,看看骨头这里疼不疼。”景西辞对付这种扭伤有经验,捏着她的脚丫道。
奚楉动了一下,摇了摇头。
景西辞稍稍放心了一点,又道:“你等一下。”
奚楉还没来得及问他要干什么,他就跑进了夜幕中没了人影。
几分钟后,景西辞跑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根棒冰和一块毛巾,半蹲在奚楉的面前,把裹好毛巾的冰棒贴在了红肿处:“你敷着,我开车去医院。”
“脚能动应该没事吧,”奚楉不想去医院,“我回寝室休息一会就好了。”
“不行,”景西辞断然拒绝,“乖,去拍个片确定一下有没有骨折。”
最近的医院离安大有点距离,开车过去大概二十来分钟。晚上的急诊室人很多,景西辞一路打横抱着奚楉,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挂号、开单、等拍片,这一套流程下来足足用了一个小时,景西辞还从来没遭过这份罪,脸都黑得锅底了:“这是什么效率?怎么能有这么多人看病?”
“我说了不用来了嘛,”奚楉小声道,“你还非得来。”
“不来能放心?”景西辞抱着她去拍片室,不满地道,“我未来的老婆要是瘸腿了怎么办?”
景西辞说得很大声,旁边的一起等候的病人和家属听了都笑了起来。
“你……你怎么又胡说了……”奚楉又羞又气,只好破罐子破摔,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当鸵鸟了。
等拿到拍片结果,已经十点多了,还好结果是好的,轻度韧带拉伤,没有骨折,医生表扬了景西辞对伤处处理得很及时,又给奚楉配了点治疗扭伤的喷雾剂,叮嘱要注意休息,严禁剧烈运动,休养一周就可以正常活动了。
一出医院,奚楉就拼命催景西辞快开车,寝室马上就要关门,再晚她就进不去了。
“飞也来不及了,”景西辞看了看时间,慢悠悠地踩着油门,“今天就在外面住一晚吧,明天等情况好一点了就回家住,住寝室没人照顾你。”
“那怎么行?每天来回太麻烦了。”奚楉连连摇头。
“有什么麻烦的?怕麻烦就请个一周假,在家里好好养养。”景西辞不以为然。
奚楉惊愕地道:“请假干嘛?只是崴了一下脚而已,不去上课要被教授骂了。”
“你们建筑系的几个教授特别老学究,就跟钢筋水泥似的,”景西辞皱了皱眉头,“你也是,一个女孩子家,读什么建筑学?又辛苦又费脑,平常敷衍着点混到毕业就好了,还能真的去事务所上班啊?”
奚楉沉默了片刻,侧过脸来盯着景西辞,认真地道:“西辞哥,你别这样说,选择专业前我都仔细地考虑过了,我想要当一名建筑师的,我想和李教授和addison一样,有自己的代表作,而不是敷衍着混到毕业,再敷衍着过完一辈子。”
这好像是奚楉第二次在景西辞面前提起自己未来要从事的职业了,她说得很认真,眼中仿佛有光芒在跳跃。
但景西辞却和从前一样不以为然。
当一个知名的建筑师哪有这么容易的?每年有多少建筑系的毕业生,出类拔萃的有几个?大多数的人,毕业的时候都雄心勃勃,在社会上被打磨几年,早就都灰头土脸了,坐在事务所的办公室里画一些雷同的图纸,哪里还会有什么灵气?
女孩子嘛,就应该千娇百宠的,奚楉这样的性格,到了社会上还不得被人欺负?她又不会缺钱花,何必去受这份苦?在家品品茶、看看书,做个悠闲自在的豪门太太有什么不好?
不过算了,今晚就不要再讨论这个话题了,刚才还哭了一顿,要是再把她惹哭了,明天这眼睛要肿得像核桃了。
“好好好,奚建筑设计大师,”他哄道,“挑家你最喜欢的五星级大酒店吧?咱们一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