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送的新闻里, 把网友们关心的几个吃瓜点都一一讲述了一遍,从景韩两家的商业实力说起,到两家联姻时的盛况, 再到景仲安和韩璇各自的花边八卦。
最后, 记者写道,“据悉, 这段婚姻从三年前就出现了裂痕,两人分居两年,去年韩璇就试图协议离婚, 未果,提出起诉后被法院以冷静期驳回,这已经是韩璇的第二次起诉了,判决结果应该没有什么悬念。这么决绝地要分开, 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吗?”
这一句问话, 留给了网友们无限的想象空间。
奚楉没有心思再讨论方案的事情了,正好,顾成旻也没有, 粗略地给了几个修改意见, 让奚楉下周一再过来一起探讨。
下班时间一到,奚楉直接打车去了柳韵华府。
景仲安和韩璇居然要离婚了,两人居然在三年前就分居了,这是第二次离婚起诉, 而她居然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怪不得上次通电话的时候,景仲安这么伤感,说他们一个个都要离开了,家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在景家生活了十多年,她曾经把这个家当做最温暖的依靠, 可是现在,这个家四分五裂,连最基本的维系都要不存在了,眼看着就要散了。
虽然她曾经恨过韩璇当时见死不救,可是也一直隐隐有所期待,潜意识里,她还是不相信韩璇会做出这种事情,更希望某一天韩璇能忽然给她打电话,告诉她当初的隐情是什么,把不得已的苦衷或者误会向她坦诚。
但韩璇一次电话都没打来过。
可能在韩璇心里,就从来没把她当做女儿一样看待过吧,以前对她这么照顾只是因为心中抱愧,她从景家离开,对于韩璇来说可能就是如释重负,不用再看见她,从而被她提醒从前做的错事了。
只是韩璇为什么要和景仲安离婚呢?难道就是因为那次婚约留下的后遗症?明明顾成旻说得言之凿凿,韩璇暗恋了景仲安八年,和景仲安结婚二十七年,景韩两家的关系盘根错节,要硬生生地分开可能会伤筋动骨,怎么可能会离婚?
她也后悔,没能早点发现景仲安的异常,没能好好地安慰景仲安,看这架势,那两个粗心的儿子可能也没发现父母两人的纷争,这三年来,景仲安是一个人扛着这件事情过来的。
晚高峰的安州,堵得一塌糊涂,就算奚楉归心似箭,也没办法插上翅膀飞回去,出租车开开停停,一个多小时候才到了家。
推门而入,奚楉怔了一下。
客厅里居然一家人都在,景西辞和景若榆各自坐在两边的单人沙发上,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眉头深锁,景仲安和韩璇坐在三人沙发两边,中间隔了两个人的距离。
一周前,奚楉刚刚从M国回来时和景仲安见过一面,当时来去匆匆,没怎么留意,可现在一看,景仲安明显苍老了很多,精神也很不好,眼底有着明显的青灰色。
电视机里放着一档综艺节目,明星们嘻嘻哈哈的笑闹声传来,和客厅中沉寂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奚楉的鼻子一酸:“景叔叔……”
景仲安站了起来,挤出了一丝笑容:“小楉,就等你了,今天算是我们家难得的一次团聚,先高高兴兴地吃顿饭,有什么事等饭吃完了再说。”
赵姨看起来也很难过,但自己的事情倒没拉下,一道道菜端了上来,中西合璧,味道还和从前一样好。
奚楉努力调节着餐桌的气氛,一会儿吐槽M国的伙食,一会儿聊聊新事务所的琐事,最后实在没话说了,也低头吃起饭菜来。
只是难过的心情无法抑制,眼眶不知不觉地就红了。
一张餐巾纸递了过来,景若榆朝她努了努嘴。
奚楉赶紧拿过来,按了按眼睛。
“喝点鸡汤,”景若榆替她舀了一勺,“现在你住在外面,成天外卖、速食,营养不够。”
还没等奚楉喝呢,景西辞冷笑了一声。
“西辞。”韩璇低低地叫道。
景西辞咬了咬牙,把快到嘴边的嘲讽吞进肚子里,站了起来:“走,妈,我吃得差不多了,有什么东西要我帮忙拿的吗?”
“有几个箱子。”韩璇也站了起来,客气地道,“你们慢慢吃,我和西辞先上去了。”
“等一下。”景仲安低喝了一声,“阿璇,难道你连最后的体面都不肯留给我?这么迫不及待,是因为有谁在等你吗?”
韩璇怔住了:“景仲安,你在内涵什么?”
景仲安疲惫地靠在椅子上:“听说秦云海回安州了。”
韩璇的脸色渐渐泛白,胸脯急剧地起伏了起来,半晌,她才颤声道:“景仲安,你临到末了还想要侮辱我吗?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没明白我为什么年过半百居然忍不下去要离婚了吗?”
“我是不明白,你倒是说说,我犯了什么错?”景仲安也火了,“是我婚内出轨了吗?是我什么地方对你不够好?还是我忙于事业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