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花束火红火红的, 石榴花一簇簇,搭配着白玫瑰、银叶菊、冬青……层层叠叠、热热闹闹, 非常漂亮。
奚楉握着这束花,整个人好像定住了似的,一时之间,大脑一片空白。
这还是她熟知的那个景西辞吗?景西辞怎么可能会这样当众对她表白、怎么可能会反省自己的错误?是假的吧?
早上的那只皮鞋在她脑中一掠而过,她猛地清醒了过来,深吸了一口气, 一脸漠然地迎视着景西辞的目光:“西辞哥,你别这样哄我了,你自己都说了,女人需要了叫来陪一陪,乖巧听话就行,何必现在用甜言蜜语来骗我呢?”
“我那都是嘴硬胡说的!”景西辞有点着急, 真想穿越回去对着一个月前的自己抽上一个大嘴巴子, 怎么就为了点面子胡说八道呢?
“你还要骗我, ”奚楉的眼底一热,差点维持不住自己淡漠不在意的表情,“你昨晚睡在哪里了?我看到你的鞋子了, 还看到她大清早起来给你买早饭。人家女孩这么挖心掏肺地对你, 你还来撩拨别的女人,你……你这样太过分了!”
景西辞愣了一下,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来, 一边按着号码一边气急败坏地解释:“我昨晚是睡在你隔壁, 但那是我偷偷在你隔壁租了房子,想离你近一点,小云根本不是我的情人, 她是我秘书!是她帮我租的房,她送早饭给我是因为我付了她工资,楉楉,你可以不接受我,但你不能冤枉我……”
手机通了,景西辞恼火地对着话筒道:“早上你和楉楉说了什么?她怎么误会你和我了?你自己和她解释!”
还没等奚楉拒绝,听筒就到了她的耳边,小云的声音急急地响起:“奚小姐,冤枉啊!我是景总的秘书,今天早上是我找他签文件,顺路给他带了早点,你千万别误会!这房子和我没关系,一开始就是景总让我租的,他这几年一直守身如玉等着你,啊说错了,守身如玉是形容女孩子的,是矢志不渝地等着你,我看他都可怜死了,天天加班像个苦行僧似的,欸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嘴严是一个秘书的基本守则……”
奚楉整个人都懵了。
秘书?隔壁的邻居就是景西辞?
所有的谜团都迎刃而解,怪不得景西辞好像在她身上放了个追踪器似的,怪不得能跟着她去了上安寺,这世界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原来都是景西辞的处心积虑。
“你……你太无聊了!”她又羞又恼,“谁让你住在我旁边的?你这叫尊重我吗?”
“对不起,我错了,”景西辞从善如流,立刻道歉,“我这不是一开始以为你和景若榆还订婚着吗?不敢明目张胆地追你,只好偷偷多看你两眼,就算是和你同在一个空间也是好的。”
小小的咖啡店里,所有的人都已经被这里的争论吸引了注意力,林修尧更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俩,满脸震惊。
这个时间点几乎都是附近写字楼的白领,奚楉刚才情急之下说了一大通话,此刻觉得再丢人不过了,也顾不得再反驳景西辞了,拿起手机冲到前台买了单,疾步就往外逃。
后面的脚步亦步亦趋,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眼看着就要跟进大厦了。
这要是闹上公司,她以后都没脸来上班了。
奚楉倏地转头,差点和景西辞撞了个满怀。
“西辞哥,你别跟着我了,你有权表白,我也有权拒绝,”她忍耐着道,“对不起,小云的事情算是我误会你了,但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这三年多来我已经习惯了没有你的日子,很轻松很自在,以后我们就像亲人一样地相处好吗?不要强求那些没有意义的感情了。”
景西辞摇头:“不行,我就想和你在一起。”
奚楉的头又开始疼了:“你又来了,你又要我行我素了,是不是我不答应你就要强迫我答应?那你和以前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景西辞一霎不霎地看着她,眼神无比地郑重,“以前我会胡来,现在我特别理智,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要正式地开始追求你,一直等到你答应和我在一起为止。”
奚楉想了一下问:“那我一直不答应你呢?我要是跟别人谈恋爱结婚了呢?”
景西辞怔了一下,好半天没有说话。
“你看,你没法接受,”奚楉淡淡地道,“你预设好结果的追求,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意——”
“我就在旁边看着你幸福,”景西辞打断了她的话,“楉楉,我想好了,你不要我,那也不会有别的女人,我就按照你的心愿当你的哥哥,也一辈子守护着你。”
奚楉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先送你到这里,晚上可以来接你回家吗?”景西辞有礼貌地问,等了两秒又迫不及待地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不可以!”奚楉脱口而出。
“好,我明白了,我不打扰你的工作。”景西辞也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