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舒沅的脸色阴晴不定, 一时之间不知道景仲安知道了些什么。
她的确在景仲安的身边人中煽风点火、挑拨离间了,可她又没有做错,她都是为了景仲安好。
她的第一任嫂子出身贫寒, 不要脸地把她哥拐走谈恋爱,害得景仲安差点和家里决裂, 后来好不容易靠着肚子里的孩子嫁了进来, 结果天性的小家子气改不了,又敏感又多疑,她只是有意无意搬了几次景仲安莫须有的绯闻过来就闹得鸡飞狗跳, 还去跟踪景仲安,这种女人怎么配和景仲安站在一起?怎么配成为景石集团的总裁夫人?
后来景仲安终于受不了这个女人了, 两个人的感情危如累卵, 她正高兴呢, 结果那个女人生病了,景仲安又被拖累得成天呆在病床前照顾, 她气得隔三差五就去找那个女人,名义上探病,暗地里冷嘲热讽, 看着那个女人憋闷, 她才会心里舒坦一点。
没过多久,那个女人终于死了, 景仲安终于解脱了。
她正四处张罗着要给景仲安找个门当户对、柔顺听话的女人当老婆呢, 结果景仲安和韩璇相亲,没两个月闪电结婚了。
这第二个嫂子和第一个完全不同,绵里藏针、长袖善舞、手段了得,不仅把她爸妈哄得服服帖帖,还把继子也收服了, 整天更在韩璇身后一口一个韩阿姨,她看着就心烦。
最心烦的,是景仲安看起来也对这个妻子很满意,很快两人就有了一个儿子,日子过得很顺心。
她也暗中下过几次绊子,把从前对付景若榆妈妈的手段拿来故技重施,想让韩璇也吃点哑巴亏,结果韩璇非但没上当,还借着她的一次失误在二老面前打了她的脸,为此,景舒沅不敢再挑衅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韩璇坐稳了景家儿媳的位置。
眼看着韩璇夫妻俩感情越来越好,景西辞和景若榆两兄弟相处和睦,景仲安对她这个妹妹渐渐疏远,她终于感到了一丝危机。
像韩璇这样厉害的女人,景仲安掉进她的坑里想在爬起来就困难了,以后必定会被她扯着鼻子走,这怎么能让人甘心?
而且,景石集团这个庞大的商业航母,现在是由景仲安管理,未来必定是由景西辞继承,这样下去,韩璇就会成为景石集团背后的掌控者,不管在公司和家里都会说一不二,景家的产业说不准就要被韩家掏空了。
还有,要这样下去的话,那个自幼被她看不起的景若榆也会在她面前趾高气扬,这怎么能忍?
在韩璇三十八岁生日前夕,她终于又找到了突破口,这一次,她终于成功了。
这看起来和谐美满的一家人终于有了裂痕,韩璇在全家族面前丢尽了脸,再也没办法像个骄傲的公主一样趾高气扬,景西辞和景若榆两兄弟反目成仇,夫妻俩也因为彼此不一样的软肋渐渐疏远。
而她在景仲安和景西辞面前温言安慰,重新取得了和以前一样重要的地位。
奚楉的出现是个意外,她完全无法忍受景仲安的事情在景西辞身上再出现一次,那可是她哥的儿子,注定要继承景韩两家的财富和权势,怎么能和这么一个保姆的女儿在一起?
幸好她抓住了时机,终于把两人拆散了。
唯一可惜的是,这三年多来她想了很多办法想给景西辞介绍个门当户对又听话的女孩,结果都被景西辞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现在这些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景仲安忽然来翻旧账,这中间是出了什么事了?
“哥,你在胡说些什么啊,”她定了定神,强压下心头的慌张,“我能对你做什么?你是我哥,我当然是盼着你好的,你别被人挑拨了,有的女人既然铁了心要离开你,还有什么脏水不能泼给你妹妹的?前几天她都和某个男人半夜进酒店了,你要是还信她,那我就没话说了。”
韩璇怜悯地看着她:“景舒沅,我觉得你真的挺可怜的,每天没别的事做,就动脑筋算计人了吧?我这一天没和你哥离婚,只怕你都寝食难安。”
“他姑姑,你就别再往太太身上泼脏水了,”李管家颤声叫了起来,“以前你暗地里散播太太是小三的消息,还逼着我找出了大少爷妈妈的日记本,装着让大少爷无意中看到。我当时还不知道你要干什么,直到大少爷在太太生日宴那天闹翻了才知道你的目的,我那个悔啊,先生那时候那么好的一家人,结果变得四分五裂……”
“你胡说八道,”景舒沅力持冷静,“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情了?爸,二哥,这种从我们家离职逃走的佣人的话,你们也能信?”
“我撒谎?”李管家抹了一把眼泪,看向景舒沅的眼里满是后悔,“你以为我想走啊?我是真的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了,一看到西辞和先生那副伤心绝望的样子我就睡不着觉,都是我的错,要不是你逼着我我说了那句话,小楉和太太就不会不和,太太就可以劝着小楉和西辞,他们俩也就不可能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