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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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两人沿着水泥路往公交站牌的方向走去,马路上基本看不见行人,这个地儿很偏,离站牌不算近。
江悦庭看了眼手表,等他们走到车站末班车估计都开走了,他看了身边的温睿,“今天不回去了,去霍叔那里住一夜。”
温睿:“没换洗衣服。”他今天炒了一天的菜,浑身油烟味,还有酒味,夜里不洗澡没法儿睡。
“衣服夜里洗洗,明天能干。你自己站下,我找霍叔号码,和他说一声。”江悦庭停了下来翻通讯录,找了霍启鸣的电话打了过去。
温睿也不听他的总往他身上靠,江悦庭知道他有点站不稳了,伸手揽住他的腰,忍不住责备他,“象征性喝点就算了,你做人怎么就那么实诚?”
他说着话那边就接通,江悦庭和对方说了情况。
霍启鸣给他们交代了家里的东西都放在哪里。
“走了。”江悦庭牵着温睿走了段路,温睿嘴巴不停歇,说了半天他一个字没听懂,他无奈地说:“你嘴能歇会吗?”
“你猜我说的是什么?”
“不猜。”
温睿:“黄狗不知五六月,用方言说的。”
“……厉害。”七个字没一个字发对音。
“我走不动了,这包挺重的。”温睿说着慢腾腾往江悦庭身边蹭,眼巴巴看着他,湿润眼睛如同小鹿般澄澈。
江悦庭看了眼自己肩上的背包:“你喝完酒怎么那么多戏?”
温睿开始耍赖:“累了,我不想走了。”他累一天了,现在就想找个地方坐着。
“累了也得走,我上哪儿给你弄车?”江悦庭看他迷迷糊糊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嗯?和你说话呢?喝醉了戏怎么这么多?”
温睿干脆往他身上靠,江悦庭扯不下来只好把人背了起来。
把人背起来的那一刻,江悦庭差点被压死了,他咬牙说:“温睿,你个老不要脸的。”
温睿舔着脸说:“我给你拿包吧,轻点。”
江悦庭:“……”
背温睿走了段路,江悦庭把人放了下来揉了揉肩膀,温睿舒服惯了还想往他背上跳,被江悦庭给制止了。
江悦庭气得拿手机给他录视频,明天他哥要看这视频估计能羞死。
走了半个多小时,两人才走到霍启鸣在镇上的小洋楼。
霍启鸣把钥匙放在了石头块下压着,左右这屋子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江悦庭拿了钥匙开了大门。
温睿一进门就往沙发上躺,“好累啊。”
江悦庭:“……”还真有脸说。他走过去把人从沙发上拎起来让他去洗澡洗漱。
温睿洗完澡裹了条浴巾去了卧室,他把背包也带了进去,在床上对账。
江悦庭一回房间就看见他在数钱,他半躺在温睿身边一会儿“二百一”一会儿“四百六”地干扰温睿,害得温睿数了好几遍都没算好账。
他趁机嘲笑:“你都数不清还在那里数。”
“你别说了。”温睿急躁起来,“烦死了你。”
江悦庭这才老实,他提醒他哥:“你别一点点加,你数张数,归类乘一下。”
温睿数了两遍,最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好多!十多万了。”
江悦庭坐起身子,怎么可能?这点钱怎么也不可能上万,他粗略点了一遍,五千多块。
“你怎么算的?”
“一共这么多张,你乘个一百。”
“……”江悦庭看了看床上的五十,十块,二十,揉了揉眉心,随后笑了起来,怎么傻成这样了?
他摸出手机又对着温睿拍,“你再说一遍你怎么算的?”
本来不喜欢温睿喝酒的,可他现在觉得他哥喝醉挺好玩,逗了温睿好半天他才让温睿去睡觉。
江悦庭关了灯把钱和本子拿了出去,在客厅对了账收好钱后又去浴室洗了两人的衣服。
忙到十一点钟他才回卧室,温睿睡得挺沉,江悦庭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他眼神儿温柔,自顾自地说:“喝了酒怎么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