沌的大脑似乎清醒了些。
包间里的暖气本来就足,惹得他头昏脑涨,几杯酒下肚,他脑子开始昏昏沉沉,意识到自己离醉不远了,他借口去了趟洗手间,用凉水刺激自己的神经。
“咳……”他咳嗽了声,抬眼看向镜子里的人,也不知是醉了还是确实变了,镜子里的他看起来很陌生,额发被他梳到后面,用发蜡一根根固定住,这使得他的气质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泛红的双眼里流露出不耐烦之色,整个人带着几分凛冽的气息。
包间里的几个人周旋的功夫个顶个好,这合作谈了好几次了,饭也吃了,酒也喝了,可他们就是不肯给个准话,温睿的心情怎么可能会好。
只不过饭得继续吃,酒得死命喝,温睿擦干了脸上的水珠,对着镜子整理了下领带,收拾好心情又回了包间。
“哎呦小温快过来快过来,等你好久了。”他一进门一个中年男人就冲他招手。
温睿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快来坐。”
温睿一进包间就被里面的热死熏得想吐,就连饭菜的香味也让他想吐,他克制住恶心的冲动,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刚聊到哪儿了?哦是说政府的这个投资,小温我告诉你啊,这项目是真好啊!这广场要真建起来了,那对淮城整个经济都不一样了。”那人喝开心了,红光满面,对着温睿开始说教。
温睿的思绪被对方一点点的手弄得乱成一糟,可面上不显,他得体地笑着,微微点头应和对方。
不知不觉又喝了几圈儿,温睿觉得胃特别难受,内里如同火烧,白酒过嗓子,喉咙被剌得生疼。
酒足饭饱后,其中一人绕有兴致地看着温睿:“我看小温年纪还挺小的,怎么都订婚了?”他指得是温睿左手的戒指。
温睿挤出一个笑,“嗯,感情这种事觉得合适了早点定下来为好。”
“哎!这话我就不同意了,我还是觉得男人得先立业再成家。小温,我跟你讲啊,你到我们这个年纪就知道了,早早结婚是件多么令人后悔的事,你这个年纪就应该多玩几年,不然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另外一个人接过话:“哈哈哈哈哈哈对,在外彩旗再多都得顾及家里那位。”
“是啊,不管怎么说,还是老婆最重要,其他的小情人就随便玩玩,不能当真。可她们女人就是心眼小,你说我那么大的家都给你管了,孩子也是你给我生的,和我那些小情人闹个什么劲儿?”
温睿听他们说出轨,胃里更难受了,恶心得要命,他盯着桌子上酒杯看,思考着他们这些人的妻子捉奸的时候会拿杯子往他们身上砸吗?砸身子太轻了,还是磕脑袋吧,磕破了还得去缝针,这些人还不敢说什么。
他们见温睿盯着酒杯发呆,“关心”地问:“小温怎么了?”
温睿感觉自己真得醉了,可江悦庭不在身边,他潜意识知道自己不能放下警惕,只能伪装自己,让别人根本看不出来他这是醉了。
他往椅子上一靠,姿态很是随意,“我订了一家会所,杨老板和潘老板,杜老板肯赏脸吗?你们不常来淮城,有些地儿肯定没去过。”这几人把话题往婚姻上扯,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的意思,只不过前几次他都装傻不愿意去,可这酒喝了这么多,还花了不少精力,今天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这群人过两天就走了,这生意他必须得谈下来。
他说话漫不经心的,泛红的眼角带着几分笑意,但仔细品品能觉察出一丝讥讽。
那几人也看出来温睿和刚才不一样,可也只当他这是喝开了,扒下了那层纯良的皮。
“哈哈哈小温真是有心了,行,客随主便,我们陪小温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