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李问渠一下子站了起来,怒瞪着何遇,道:“蠢货。张叔我们走,我早就说过除掉李唯这件事还靠我们自己。”
张安义却示意李问渠稍安勿躁,他站起身来,道:“沈公子请随我来。”
张安义指着墙角郁郁葱葱的植被,道:“公子,此草名濯尘。有驱邪避鬼的功效。”
他又将濯尘扒开,露出被遮挡住的符纸。
“沈公子,你再来看。”张安义领着何遇在院中转了一圈,将隐藏的符纸尽数找了出来。
何遇不动声色,张安义搓着手上沾染的灰尘,满脸哀凄。
“沈公子想必已经发现了吧,这些符纸所围成的是一个阵法。”他凝视着何遇的眼睛,低声道:“此阵名缚魂。”
何遇心头一颤,不是因为这个阵法的名字,而是因为张安义眼中浓郁到几乎要流出的彻骨的悲痛。
张安义眼中隐含泪光,他张开手臂走到院子中间,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这阵法下束缚的是我的兄弟,是我李家不肯屈服的男儿的英魂。现在罪魁祸首安然存活于世,他们却被永生永世困在此处,受尽无数苦楚。”
李问渠被他的情绪所感染,手指攥紧,咯吱做响。泪水顺着他的眼睛流淌而下,少年带着痛苦与恨意的声音飘荡在耳畔。
“三年前佘太攀突然闯进我李家,杀我父母,李唯这个贪生怕死的小人为了活命,背叛了我们,我李家弟子不愿屈服,全被佘太攀残忍的杀死。而他们横遭惨死,魂灵不灭,徘徊此处不去,李唯为防止被别人发现,便布了缚魂阵,现在那些人的冤魂尽数被镇压在此处。”
张安义道:“沈公子,李家对外的说法一直是魔族寻仇报复,其实不然,李家世代镇守的封魔地图被佘太攀夺了去,现在逃逸的魔族四散残害无辜百姓,这一切都是李唯的过错。他为了活命,背叛了老爷,取出了封魔地图,并且成了魔族的走狗。”
见何遇沉默不语,张安义上前一步道:“沈公子!”
何遇伸手制止了他,道:“既然李唯为魔族卖命,那么魔族为何要向他动手?”
张安义迟疑了一瞬,李问渠道:“是我要杀他。”
何遇皱眉道:“你豢养魔族?”
李问渠还未开口,张安义忙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何遇的视线在这对主仆身上扫了一遍,知道他在撒谎,便笑了起来:“张管事,既然要合作,你多少要拿出点诚意来吧?既然你不信任我,那沈某人就先走一步了。”
张安义有些迟疑,李问渠道:“我没有豢养魔族,那天对李唯下手的是我。”
张安义急道:“少爷!”
李问渠却甩开他的手,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
“这里装的是血魔丹,由魔血制成,使人类短时间内化身为魔族,急速提高力量。”
原来如此,难怪那日李问渠不让李如许进屋,小黑对李问渠狂吠不止。
何遇皱眉道:“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张安义忙道:“沈公子,这三年我们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这东西是我费劲工夫才弄到手的,只是为了保命,绝不会用来害人的。”
何遇将自己的视线从装血魔丹的瓶子上撕下来,只听张安义继续说道:“沈公子,我与小少爷所说的话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现在佘太攀就在城中,我们的机会来了。”
何遇一怔,佘太攀在罗耀城?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何遇思索了一会儿,发现纯属是浪费脑力,便放弃了。
管他为何出现在这里呢,反正剧情已经够乱七八糟了,何遇坚信到后面会更加混乱。大概。
所以无论是发生什么事他都可以淡定接受。
——不接受也不行。
张安义敏锐的捕捉到何遇情绪的变化,道:“佘太攀不知为何身受重伤,此时正在密室中养伤。我们只要抓住这个时机……”
“抓住时机?”带着凉意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微微的嘲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佘太攀身受重伤,他也是曾是叱咤风云的魔族左使,你觉得我们这些人是他的对手?”
何遇回神,就见洛青裁走了过来,与他肩并肩。
张安义见到洛青裁并不觉得诧异,神色还很是平静,他说:“我并非是要你们杀了佘太攀。佘太攀狡诈多疑,从来不信任任何人,我们可以利用他除掉李唯。”
洛青裁道:“你是要我们先去刺杀佘太攀?然后嫁祸给李唯?让佘太攀杀了李唯?”
“正是。”
洛青裁笑起来,“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失败了会怎么样?”
何遇补充道:“就算你的计谋成功了,那佘太攀呢?你准备如何除掉他?”
张安义胸有成竹,他说:“佘太攀伤得很重,李唯让我送几个人给他疗伤,到时候你们混在其中跟我进去。只要做做样子,然后撤退。我手里有密室的地图,只要按照地图,你们可以安全离开。我去拿操控尸奴的玉笛。只要佘太攀杀了李唯,我们这么多人再加上尸奴,一定能够除掉他。”
何遇满头雾水:“尸奴是什么?”为什么突然多出这么多自己没有听过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