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很快又给杜潜端上了一碗热茶。
接着杜潜屏退左右,屋内就只剩下三个人,并没有去通知长公主。
杜潜提醒一句,“妹妹,要开家庭会议吗?要不要喊母亲过来?”
“暂时不要了吧。”杜婉有点犹豫。
这个事情刺激有点大,她担心长公主一时承受不住,要知道皇帝舅舅如今在宫中,正生死未卜,即使是告诉了长公主,也就是多个人担忧而已,毕竟,现在他们都进不去宫。
杜驸马终于正视女儿,“你们不是去了一趟宫门又转回来吗?怎么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是啊,不得了了……”
杜婉正在组织着语言,要怎么才能将情况说明。
父子俩等着她发话,可是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等到她开口。他们发现她居然在发呆,在出神。
“妹妹?”杜潜喊人。
杜婉被喊醒,“呃,就是……秦鱼鱼可能造反了,弑父囚母。”
“?!!”
“……”震惊,非常震惊。
父子俩都震惊得不得了,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然,就是妹妹在开玩笑。
杜婉抬起眼,分别看着两人,严肃道:“我没有说谎,是我听到了皇后和秦鱼鱼的对话,从而得到的真相。”
“听到?”杜驸马迷惑。
杜潜是相信了,“父亲,妹妹不会拿此事撒谎。”
杜驸马神色一正,“婉婉再详细点儿说说。”
“好的。”接着杜婉一五一十地将从宫中听到的,原原本本地陈述给父子俩听,连秦鱼鱼假传圣旨的事都说了,“我们在宫外求见,根本就没有跟皇帝舅舅提过,因为他现在的情况似乎很不妙,大多的时候都处于昏睡中。”
杜驸马思索了起来。
旁边的杜潜同样在考虑着此事。
杜婉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爹,大哥,你们说现在要怎么办?”
“首要的,是进宫见一见舅舅。”杜潜担心皇帝的安全。
杜驸马道,“问题是我们进了宫。”
强行破开宫门是不可能,公主府现在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最重要现在是秦鱼鱼和皇帝在争宠帝位,他们父子参与进去了,有违族规。这下子最为难的,就是他们了,不由双双看向杜婉。
杜婉是个姑娘家,有任性的资格。
何况很快,她就要成亲……
杜驸马说道:“婉婉,这次若你舅舅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你和承明的婚事,可能就要推辞了,你……要不要去找他商量商量?”
杜家不能明着参与,有问题却可以让姻亲来。
杜潜霎时明白了,“父亲说得对,他想必不会乐意婚期推迟,还有一点,他掌管皇城司的,这平时守护宫门的,除了禁卫军外,就是皇城司的官兵。若说谁有资格名正言顺的进去,唯独他了。”
“潜儿马上去族里一趟取解毒的药。若族里没有存货就去护国寺找元通。”杜驸马想到了关键的问题,“婉婉就去找裴灏商量,越快越好。我去跟你们母亲通通气,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总不能隐瞒着她。”
“好的,我听父亲的安排。”杜婉听懂两人的意思。
于是三人分头行动。
杜潜带着一队亲卫,骑马匆匆出城。
而杜婉连乔装都没有,披上了一件保暖的披风,再戴上挡风的兜帽,连前门后门都不走,直接翻墙出府,直奔镇国公府而去。
到了镇国公府,杜婉也没有正经八百的登门,同样是翻墙而入,目标明确的去听雨居找裴灏。
裴灏和他们同一天回京,已经向父母请过安。
只是离京一段时间,积压了一些事务,正在书房里处理。
穆思安和顾礼都在此,三个人正说着皇宫的事。
“你们说谢七和那扫把星有首尾了?”裴灏对此很是诧异,“这个,谢七不像是那种轻浮之人,想不到他还能这么……”
牺牲?
是了,牺牲!
男人最为了解男人,裴灏早看出谢璋对那位无心,却又一直勾着那位。其实,他也不觉得秦鱼鱼对谢璋有多少真心,若真的上心先前就不会跟汤志行差点成亲。现在汤志行还没死,只是瘫痪在床。
这才多久啊,两个人就搅和在一起?
裴灏感叹,“我一直以为谢璋是那种注重名声的人,他这次真是豁出去了。”
“嘿嘿,你不在京城是不知道内幕。外面是没有传开,但不少人都知晓的。宫里那位的名声是彻底毁了,对谢璋的影响反而不大。”穆思安笑得很是不怀好意。
他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本来该忙的事情不少,但是好兄弟回来,他总要来一趟的,这不,正好将一些趣事分享一下。
顾礼在旁边听着,“宫里那位算是自作自受吧。”
“哈哈,这个谁知道呀。”
穆思安将椅子拉到裴灏身边,眉飞色舞地讲起了那段香艳的传闻,“这事儿发生在大年初八,齐府设宴,邀请了一些未出阁的姑娘,那宴会其实有点相亲的意思,没想到当天秦鱼鱼去了……”
秦鱼鱼去的地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