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女子,应当是罪臣家眷,被卖到了这里,当成献祭的备选了。若是要要人献祭的时候,没有行商,就拿她们充数。”
盛流玉第一次听到这些,很是吃惊,又道:“男子在朝堂上做错了事,和家里的女眷有什么关系?更何况是要被用去送死。”
谢长明静静地看着他。
盛流玉年纪虽然小,但很有些普度众生的善心。对自己不敬的恶徒,要讲究惩罚适当,遇上了弱小,也要扶助。
可这世上的恶人除不尽,恶事数不完,即使是长明鸟,也有魔族的觊觎,尚且自顾不暇。
所以,谢长明道:“这都是俗世的事,你年纪小,不要多管。”
又道:“今日没有救她们,是因为有事要做。过了今晚,解决了乌头镇的事,她们自然得救。”
长明鸟放下心,加上渐渐忘了人肉包子铺,又开始嗑起了松子。
到了傍晚,虽然不吃,谢长明依旧下去要饭菜。
点完菜,掌柜缠着谢长明,不让他上楼,问了许多问题。
譬如他出生何处,家中还有何人,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这些都是在拍马屁的间错问的,一般不会引起人的警惕。
谢长明一一回答。
他出生自云洲边陲小镇,家中父母双亡,亲戚一个也寻不到。但由于资质出众,被武林门派收为弟子,此次是为了下山历练。
这番话,即使是天魔蛛背后的主人也听不出什么问题。
因为一切都像是真的。
扯完这些,饭菜总算做完了。谢长明说是烦别人进他的屋子,自己端上去了。
推开门,谢长明看到盛流玉长长的影子落在地上。
有风吹动积云,天光忽明忽暗,盛流玉的脸隐没在光影中,他坐在窗户旁,有一扇是推开的,窗台上落了一小撮灰烬,像是才烧了什么。
谢长明又瞥了一眼,看到屋外积满灰尘的栏杆上留了一个新鲜爪印。
他走过去,问道:“你在那里做什么?”
盛流玉如梦初醒,反应很迟钝,片刻后才慢吞吞道:“没什么。就是想吹一会风。”
谢长明没有再问下去。
小长明鸟是那种很不会隐藏自己真实情绪的性子,心情不佳,即使不想告诉别人,想要隐藏,也会很明显地表露出来。
天还没黑,他就要睡觉。
谢长明把他安顿在床内,温和道:“困了就休息,不要多想。有我在,总不可能真让人把你做成鸟肉包子。”
盛流玉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安静地闭上了眼。
到了晚上,谢长明点上蜡烛,也脱了外衫,倚在床头,随意地翻书,像是在等人。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有人敲门。
谢长明道:“进来。”
那人推门而进,不是掌柜,也不是店小二,而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子。
那女子移着碎步进来,低眉顺眼道:“谢公子,夜深露重,奴家来陪您过夜。”
……
谢长明以为会是掌柜亲自前来,看来可能是他表现得太不愿别人进去房间,所以要以女色相诱更加保险。
那女子看他半晌不言不语,又道:“奴家姓秦,您可以……”
谢长明冷淡道:“闭嘴。”
秦姑娘并不乖乖闭嘴,捏着嗓子道:“谢公子喜欢什么?唱曲,还是跳舞……”
谢长明道:“你走近些。”
秦姑娘羞赧道:“公子,您怎么这么着急!”
她的身影清晰地映在那扇窗户上,若是在外面,想必能将屋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盛流玉听不见,但为了万无一失,谢长明还是打算用个结界,将小长明鸟彻底隔绝起来。
结果那女子还未走到床边,结界才结了一半,他就听到本应熟睡的小长明鸟悄无声息地问:“嗯?谢长明,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