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们日子不好过,我和长老们虽然极力压制他,但浒宗手里银钱充沛,也有几个原就与他交好的妖族与他站在一道,我也不知能撑多久......”
她说到这里,话锋一转。
“但不管多久,我都会尽力撑下去,撑到浒宗下去,撑到山之阿的真正的主君回来。山之阿已经没落这么久了,不能再散了。”
九姬眼角一颗清泪悄然滑落。
只是她仍旧沉默着,看着自己满身无能的伤,长久的沉默。
......
能醒过来,就是逐渐恢复的第一步。
浒宗夺位,双
姒不能再跟着嫦熙回去了,就留在了东京城里。
钟鹤青给她单辟了院子,道是外地来的表姑娘,还是道门中人,不拘于内宅之中,随意她走动。
钟鹤青把家中不必要的仆从都暂时送去了乡下的庄子里,府中只留下观星这样用的惯的老人。
孙元景亲自过来给他府内府外设了禁制,以保万全。
不过九姬一直郁郁寡言,莫说钟鹤青,连双姒也不怎么理会,甚至根本不肯幻成人形。
只自己一只猫儿时常蹲在房顶瓦片上,不知看向何处,一看就是半晌。
没人知道她在看些什么,想些什么。
钟鹤青刚回京就到了年节,倒是不用去衙门当差,他也不扰她,就在房檐下悄默声地陪着她。
双姒在每日都来一趟的孙道长口中,弄到了东京妖坊的口令。
她还见到了安三娘,回家便同九姬说。
“安三娘在翡翠琼木下的新铺子可漂亮了。他们听闻你受伤,都想来看你,只怕扰到你不敢贸然前来,总得先问了你的意思......或者等你好些了,去东京妖坊耍玩也成。”
可九姬完全没有见人的心思,还不如当一只猫。
钟府里除了几个紧要的人,旁人并不晓得猫儿是谁。
不过小丫鬟金栗却记得她是去年在家中出现过的小狸奴,见了她回来就高兴的不得了,只想抱在怀里。
九姬这会儿反而由得她抱,怎么抱都行,怎么逗也都可以,好像她只是一只猫。
双姒原本还每日里往妖坊去一趟,见她这般模样,就有些走不出门去了。
她想了想,找了钟鹤青。
“小九上次这样异常,还是阿爹和兄弟姐妹们去世的时候。”
那一次,她心中压着滔天的恨,还能拜师学艺,去深山熬打身体,练就功法。
如今却像是被琥尊打垮了,丧失了斗志一般。
钟鹤青早就看出来了。
只是心魔从来都藏在心间,谁也触不到,除了她自己。
又过了两日,天气晴爽起来的时候,钟鹤青端了一盘蒸鱼干来寻九姬。
他让观星架了梯子,准备爬到房顶上去。
观星忍不住道,“郎君,咱们家房子不漏水,你若是上去踩两脚,漏了怎么办?”
钟鹤青:“......”
观星见着把自家郎君说无语了,捂着嘴笑。
笑声惊动了某只坐在房顶一早上的狸花猫。
九姬转头,看见有人要上来了,直接一转身,跳去了旁边的东厢房屋顶上。
可怜钟鹤青哪有这样灵巧的身姿,只能赶忙从梯子上下来,有转去搭到东厢房的屋檐下。
但这次也没能上到屋顶,九姬一转身又跳去了西厢房。
分明就是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但钟鹤青也没有气馁,他又从梯子上下来,转去西厢房。
观星又忍不住了
,这次他小声。
“以小的所见,您一上去,娘子就跳走,您是怎么都不可能追上娘子了。”
他这话说得倒也是实话。
钟鹤青只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反驳。
果不其然,九姬见他又来了,扭头就要走。
就在这时,观星突然叫了一声。
“哎呀呀,这梯子怎么回事?郎君要摔下来了!”
这话一出,九姬连忙转身,爪上施出法力,一把就将梯子上的钟鹤青,拉到了房顶瓦片上来。
观星低声一笑,在钟鹤青身后。
“小的只能帮您到这了。”
说完,连梯子一并抱走了。
九姬这才发现自己上了当。
她更不高兴了,扭头就要遁走。
钟鹤青连忙叫住了她。
“阿幺别生气,方才真不是我的主意。”
观星这小厮实在欠收拾了,胡言乱语也就算了,如今还敢自作主张了。
但有其主必有其仆,九姬瞥了他一眼。
只是他上到房顶上来着实不容易,况观星把梯子都抽走了,他也下不去了,万一掉下去,胳膊和腿总要摔断一个......
九姬没动,和他分隔在房顶的南北两头。
他却不肯老老实实呆在他的另一边,竟还提着食盒走到了她这边来。
九姬瞪他,他只柔和地笑笑,然后从食盒里拿出了刚蒸好的小鱼干。
九姬:“......”
真当她是他聘来的小狸奴了?
九姬不想理会,但小鱼干的香气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