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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以后才有人惊呼出声:“张耳?不,不会吧?”
“还有那位被悬赏五百金的陈余!”
“他如今是非丘县的县令,你们知道非丘是哪里吗?那可是秦国诞生的地方呢!”
学子们听得目瞪口呆,满眼震撼。
原本鼓吹的学子则傻了眼,气呼呼地走出酒肆。他双手环抱在胸前,哆哆嗦嗦地往前走,看着小石子都不顺心地踢上一脚。
直到他身前多了几双靴子。
这名学子抬起头,冷汗渐渐冒了出来。
几名卫士神色冷凝,紧紧盯着他:“照身贴出示一下。”
昨天抓到一些,今日居然又抓到一些。
郡守县令前一日还在发愁刑徒没了大半,只怕工事快要赶不上,没想到两天功夫就又凑齐了一批。
没了起哄者的存在,事情的发展畅通无阻。
与此同时,张良也越发无聊起来——乡民送来的书籍早被他翻了一遍又一遍,甚至可以倒背如流。他闲得无聊,还自己提笔写了点书,顺带还将负责看守他的乡民当做学生,对着他们一通输出。
没出半个月,看守张良的清闲工作变成所有人避之不及的活计,不少乡民宁可去喂猪放牛都不愿意来这里。
周里正不得已,只能抽签决定。
张良的输出看心情也看对象,一般来说都是一两时辰,偶尔会有三四时辰。
后者基本独属于周罗:)
周罗苦不堪言,蹲在周里正旁诉苦:“里正,您得想个主意啊?这日子我都过不下去了。()”
周里正:……那也没法。?()_[(()”
他嘴角扯了扯,看着周罗:“说起来,今日张郎点名要求你去。”
周罗叫屈:“他叫我去,我就得去啊?”
他努力压低声音,指着破屋的方向:“他,他就是一个阶下囚,咱们何苦对他这么好?”
周里正冷笑:“他能是一般的阶下囚吗?换做你的话,早就被送进监狱了。”
周罗:“…………”
我知道他不是一般人,但这话也太伤人了吧?
正当两人拌嘴的时候,纪昀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顺口问道:“你们说什么呢?”
周罗一抬眸,眼前一亮:“纪卫率,您怎么来了?我和你说啊破屋那人最近真的是……”
纪昀拿出一盒子东西:“带来了点好东西。”
他将盒子塞到周里正手里,又继续道:“那人怎么了?”
周罗气急:“天天拉着我们上课!”
纪昀听得微微一愣:“…………啊?”
周罗将来龙去脉说了一堆,心下苦闷得很。
他蹲在地上抱着头,甚至懒得去看纪昀拿来的东西。周罗唉声叹气:“你说天天对着我上课……算啥呢?”
纪昀表情古怪:“上课啊……”
他面带好奇:“你的意思是张良对授课很有兴趣?”
周罗:“……是吧?”
纪昀猛地鼓掌:“这不就巧了吗?”
周罗和周里正齐齐茫然:“啊?”
纪昀眉眼舒展,微微一笑:“其实公子之前还说张良……啊,就是张郎,这才是他的真名。”
村里人早有怀疑,此时也没多大反应。
周罗催促道:“纪郎您快说,公子说啥来着?”
纪昀笑道:“公子说不能让张良白吃白住,应当让他做些事情来着,刚好范娘也一直没找到接替的人,就顺口说要是让张郎接手就好了。”
周罗愣了愣,眼前一亮:“对,对哦
() !”
他直直从地上跳了起来:“嘿嘿嘿嘿……对啊,就该让他去给孩子们教书。”
周里正不如周罗那般好忽悠。
他摇了摇头:“说得容易,他哪里能同意?”
纪昀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微微一笑:“那也不一定。”,他将书信交到周罗手上:“这是张耳张兄从砀郡捎带回来的信件,说不定能帮忙劝说一二。”
周罗接过书信,兴冲冲朝着破屋而去。
尚未推门而入,里面就传来破防的痛哭声:“张郎,张生!我真的不是读书的料,你就放过我吧QAQ”
周罗一瞬间,勇气都失去大半。
他捏了捏手上的信件,又想想往后的好日子,咬咬牙又推门而入:“……啊。”
周罗话还没说完,值班乡民冲上前来。
身材魁梧的男人哭得像是受了委屈的孩童,看着周罗的眼里满是希望:“罗兄啊!你是来交班的对不对?我先走了,我先走了,我先走了!!!”
等周罗醒过神,他已跑出去老远。
周罗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又看向笑得温文尔雅的张良。张良顺手将散乱的书籍整理好,冲着周罗笑了笑:“上回我给你讲到哪里了?”
周罗:“…………”
他的头皮直接炸了!
周罗喉结滚动,连连吞咽口水。
他下意识将书信递到张良面前:“张郎,张郎,您看看这是谁来的信?”
张良定睛一看,随即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