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勋回话,郭山已经来去如风地转身出门了。
顾安勋擦净手,走到炕边打开了包袱皮,挑了挑眉头。
一面纯白棉布,一面蓝底儿富贵牡丹花开的棉被;
一面蓝白相间的方格棉布,一面同款蓝底儿富贵牡丹花开的褥子;
一个跟他原来枕头差不多高的荞麦皮枕头,配着配套的蓝色枕巾。
这一套铺盖很新,应该像黑丫头说的,是全新的。
他翻开叠的整齐的铺盖时,里面还夹着一卷纯白的新毛巾,还没拆封。
除了毛巾之外,还有两根蜡烛,一支手电……
顾安勋看了看桌上用不过今晚的蜡烛,勾了勾嘴角,这丫头心还挺细的。
蜡烛也就算了,这东西不值什么钱,一包十根一毛二。他当谢礼收也就收了,可收手电就有些不合适了。
他那铺盖卷都盖了三年了,从他16岁下乡直到现在,拆拆洗洗不知多少回,棉花早都是旧的。
他收了那丫头一套新铺盖两根蜡烛,其实都有些说不过去了。
顾安勋拿起那支手电掂了掂,又按动红色的开关看了眼亮度,无奈摇头:“新换的电池……黑丫头可真实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