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郑毅气得够呛,他就晚来一步,这边还真就打起来了:“还不分开?都想进牛棚了?啊?!王美丽,孙宝根!”
孙家两口子被点名,孙宝根是真滴没能打过郭山,心里暗骂:“死小子下手还挺狠!”
同时也有些不得不服老的黯然,总觉得刚才他没发挥好。
郭婶子刚才的话和他媳妇的反应犹在眼前,孙宝根阴沉地看了孙婶子一眼,看着她状如疯魔的狼狈样子,他不但没心疼,反而反感地别开了眼。
那事儿是真是假……回家再说。
孙婶子微缩着身体,不敢跟自家男人对视。
然而即便不对视,她也知道现在人多她才没事儿,等回家了关起门来,才是宝根收拾她的时候。
孙婶子心里害怕的同时,也把郭婶子彻底恨上了。
死婆子竟然当着她男人的面,把她当年的老底给揭了。
她阴狠地瞪着郭婶子,恨不能撕了她那张破嘴!
这个时候,孙婶子压根没想过,是她先口不择言地在郭婶子男人面前,先泼人家脏水的。
脏水泼人的时候她没多想,反倒是现世报来得太快,这脏水泼回了自己身上,她才觉得难堪得受不了了。
……
沈易遥厌烦地看着孙家人,她在末世见过各种不要脸皮的人。
为了一口吃的可以杀人,可以出卖自己,自甘堕落者比比皆是;
为了一块晶核可以杀人越祸,可以跟人配合着来场仙人跳的也不计其数。
可末世的人,都是见识过真正的毁灭性灾难,亲身体验过什么才是绝望的幸存者。身心受创,人性出现一定的扭曲,都情有可原。
与末世的绝境相比,大柳村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孙家这种作,落在她的眼里,就成了无病呻吟,嫌弃好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没事找事的不要脸皮。
是想不劳而获,让人不耻唾弃的卑劣行径!
孙婶子不敢看自家男人,却时不时就阴鸷地剜郭婶子一眼。
沈易遥扶着郭婶子,站得近,她眼中的轻蔑厌烦自然就落进了孙婶子的眼里。
孙婶子诧异于一个小丫头能有那样的眼神,继而又恼火于一个没爸没妈的磕碜丫头也敢看不起她!
孙婶子咬牙切齿着就想再动手。
动不了手,她也豁出去了,恶狠狠地死盯沈易遥,嘴上跟训三孙子似的不依不饶:“瞅啥瞅?瞧你那眼睛贼的,看不起谁捏?”
“你以为你还是省城的捏?落户大柳村你也是个村姑!我呸!丧气玩意,从小死爹死妈,住大房子能咋?你以为你还高人一等捏?”
“秃毛凤凰不如鸡,就你这么硬的命?哼哼,以后嫁的还未必有郭苗子好捏,早晚也是个捧臭脚挨鞋底子的货……”
“啪!”
响亮的一个巴掌落在了孙婶子的脸上。
“你给老子闭嘴!”
孙婶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孙宝根,她没想到他会当众不给她脸。
孙宝根狠狠瞪着自家的蠢婆娘,恨不能把鞋脱了,现在就先让她尝尝捧臭脚挨鞋底子的滋味儿!
那张破嘴整天除了胡咧咧坏他的事儿,正经用得着的时候松的就跟棉裤腰似的,个败家娘们……
孙宝根心里又划过了郭婶子说滴那话,眼神幽幽盯向了刚才一看打起来就躲一边,怂成一团老农蹲的大儿子。
他越看孙大宝,越觉得他的眉眼不像自己,心里的火气也就更盛。
等他在转眼看向孙二宝时,那跟他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样貌,才让他没当场就发作了敢给他戴绿帽子的死婆娘。
刘郑毅来得晚,没听见那些话,自然没看懂孙家的眉眼官司,也没看明白其他人面上厌烦上火之外的幸灾乐祸。
他一头雾水之余,也觉头疼无比。
孙婶子被孙宝根镇压,不敢支毛儿了,刘郑毅以为这是孙宝根多少还会看着些眼色,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但孙二宝偷偷翻沈家院墙,进人家里偷肉,这事儿绝对不能轻拿轻放。
十来岁就在村儿里偷鸡摸狗还了得?长大了那就得是村中一大害!
村儿里‘该溜子’不老少,游手好闲不学好。要不是小时候都是靠百家饭养大的,还存着点儿人性,惹事儿绝不在自家村儿里,刘大队长早把人都关牛棚改造去了。
王会计倒是有耐心给他们开展开展工作,收效也不咋地。
刘大队长挺认可王会计说地“思想教育要从娃娃抓起”的话。
三岁看老,孙二宝这样式儿地,现在要是管不过来,以后溜门撬锁地养成了习惯,早晚得进局子!
刘郑毅心里转着九曲十三弯,面上却只剩威严,嘴上的话……那就是怎么戳人心窝子,怎么插人肺管子就怎么来。
“一个个都能耐了是不?孙家的,你儿子翻墙头进人黑丫儿家偷肉,光彩是不?要不要开个大会给他表彰表彰呐?啊?”
孙婶子张嘴就是狡辩:“咋就翻墙头偷肉了?孩子小不懂事,就是贪玩……”
她话还没说完,刘郑毅就不耐烦地一挥手,把这只听不懂人话的幺蛾子扇一边子去了。
“行了,你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