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遥去了修理厂,好说歹说弄到了锉,车条,链油,还有两条气门芯。
其他东西都能凑合,气门芯坏了没法凑合补,而且也不贵,一毛二一大根,一共都没花掉两块钱。
以前她可能还会肉疼一下下,但身家上万了,这块八毛的花销,她还真不会放心上了。
有些东西花钱买了等于铺张浪费,就比如她木工很好的情况下还要去买家具的话。
有些东西是必须要弄的,一时看起来花的是多,但它实用呐!
沈易遥把东西都收进了空间,只把昨天买的那些和一大堆的书留在了外面,背着抱着的往医院慢慢挪着步子。
还没走到医院门口呢,她就看到了在那里来回踱步的郭山。
郭山也看到了她!
一看她大包小裹的,郭山的头都大了,不过那显眼地书籍显然转移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
郭山快跑着上前,就去接那最沉的书和粮袋子,然后再接其他的东西。
“丫头?你这是把家里的票全拿出来用啦?”
郭山把东西都接过来后,他都有点儿吃不消。
这也太沉了?丫头买了多少啊这是?
沈易遥摇摇头:“没,就是把还有几天十几天就要过期的票都给用了。反正家里也该添置些粮油了,趁着这回出来刚好就买了,也省的回去,我再耽误一天工去置办啦。”
郭山一下子就想到了丫头总叫着他们去吃饭,还总给他们备好吃的。
沈叔儿这都没半年了,就算留下了啥,也应是见底了。
丫头就指着七工分,自己活都勉强,还要想着他们,走动人情,不额外置办些粮,怕是真的不够。
郭山暗暗记在了心里,神色也更稳重了两分。
沈易遥就当没看见。
来到了和平年代之后,她感觉轻松了许多,不用时刻都提心吊胆着朝不保夕,这里人的那点儿算计……她都觉得可笑幼稚,不怎么上心。
真正体验过那种绝望的人,能够重新回归恬淡的生活,哪有一个会不珍视,不想着好好享受,偏要去勾心斗角玩什么心狠手辣的?
能选择做一个普通人,一个衣食无忧自由洒脱的自由者,谁又愿意身背罪恶,夜夜噩梦连连,受良知的谴责?
能够获得重生,那便有天意和报应一说。
沈易遥对此深信不疑,也时时告诫着自己,这里不是视人命如草芥的末世,这里不允许她为所欲为。
从她在这里睁开眼睛,认清了现实的那一刻起,她就强行镇压了心里的恶魔。
不让它冒头,哪怕把它放出来一点点,它就很可能毁掉她现在美好安逸的生活。
也是她不敢表现的太过特立独行,与原主相差太大。
初来乍到,让她谨小慎微着,努力回忆着末世之前的自己和原主的性格,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憨实一些;平庸一些;像这个时代的人一些。
她一直很努力的在做,目前为止,应该还算是……成功的吧?
不过可能她把自己的形象塑造的太过实在憨实了……以至于连山子哥这样的真憨憨,都用一种她自己绝对过不好日子,需要他这个娘家人帮衬着过日子的眼神不停在扫她。
沈易遥:……
emmmm,憨一点就憨一点吧!
其他都是虚的,日子过好了才是自己的!
沈易遥给自己的放纵找了个绝佳的理由,更是找到了更多的理由,关紧了心中滋生的各种恶念。
她是来享福的,不是来提早灭世当什么女王的!
自娱自乐着的沈易遥还有心思哼起了歌儿。
“不怕你的胡子深,只要你有瓦斯针!不怕你小伙子长得黑哟~只要你有英纳格……”
哼的正是人贩子拐她的时候哼的那一首,结果惹得郭山一路上都在拿奇怪的眼神儿看她。
沈易遥挑挑眉:“咋了?这歌儿有啥问题吗?”
郭山累得呼哧带喘的,顿了好几下才把话说完整:“没,就是这歌不是咱本地的小调儿,你搁哪听来地啊?你也稀罕英纳格啊?”
沈易遥摇头失笑:“没啊,我就是觉得好玩,随便哼的。就之前那拐子带我去她家的时候唱滴歌儿,我听了一道,就记住啦~!”
郭山神色一凛,想到了不大想记起来的事情,脸上的笑容都淡了几分。
但他不是冲着丫头去的,不一会儿就又笑了起来:“那你还是别哼哼了,谁知道那拐子在哪学的,可别沾她那晦气。”
沈易遥也觉得在理,于是又换了一首国歌,把郭山给唱乐了:“哈哈,丫头,你这是想起上学的事儿了吧?”
沈易遥有些怅然:“是呀,想上学了,可惜大学没开,我以前学的都快忘光了。”
郭山抿了下唇:“会开的,早晚的事儿。”
沈易遥又换了一首红星闪闪,这回郭山都被感染了,气喘吁吁着还跟着一起唱了起来。
两人的歌声回荡在医院的林荫路上,引得不少人都看了过来,也有人跟着哼唱了几句。
直到住院部,两人才消停了。
进了病房,两双目光盯了过来。
郭山压力山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