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回镇上的车,晃晃悠悠着姗姗来迟。
他们还要等到过了晌午吃饭的点儿,回去的车才会发车。
四人一人分担着几个包裹,上了车,又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车才晃晃悠悠地出发。
车上可没像他们这么大包小裹的人,都不免多看了他们几眼。重点还在沈易遥和郭山的身上,而后现出了了然。
看那些东西,应该是要下定吧?
除了烟酒没在明面儿上看到,其他东西可都齐了。
郭家两口子一开始也没多想,但有人小声嘀咕着说话的声音,传进了他们耳朵里,他们想不多想一下都不成了。
沈易遥也是无奈,这可真应了那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人呐,总是喜欢抓住表面上的一点东西,就开始各种脑补的大做文章。
也许八卦这东西……真的就是自古薪火相传至今,经久不衰断绝不了的东西吧!
就跟人类一直立志于灭绝蚊子一样的有心无力。
那么,既然不能阻止谣言的产生,就不如淡定地不去在意。
正所谓,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我不在意,自找没趣的就是别人!
沈易遥淡定得很,还能老神在在地劝着她干娘,靠在自己肩头睡上一觉。
郭山眼里都有了佩服的神色,但想的更多的……是丫头要经历过多少这样的事儿,才能练就出今天这样的自在随心?
郭保全不善言辞,听了也只是自己闷着,想跟人理论……他也没那个口才。
郭婶子想泼辣一回,却被她的乖丫儿给岔了话头儿,要说的话就这么散了。
她只好叹了口气抱稳了怀里的东西,靠在丫儿肩膀上眯了一觉。
她岁数大了,经历不如小年轻那么足,坐车不睡觉就容易晕车。
……
一路上,沈易遥都凝重着神色,看着窗外那条原生态的太子河,心里总觉不大安稳。
等到了镇上,天色已经擦黑,四人又住进了镇革委会招待所。
安顿下来了,沈易遥出去打了个电话。
小王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很意外,她没想到沈易遥真的这么快就能联系他。
他眼带期待地直入主题:“找到药了?”
沈易遥笑了笑:“找差不多了,我前两天挖到了一根百年人参,是留着你来取?还是入了药?其他药都基本凑齐了,明儿我就跟干爹制药油和膏药。你什么时候来?可得给我个准信儿啊,我好提前做准备!”
小王一下子变得激动了:“真弄到了?那行,我打个报告请假,十天,十天后我过去……”
小王的话还没说完,他那边就传来了一阵吵架的声音,还有狗叫声。
以沈易遥的耳力,轻易就把内容听了个全。
她皱了皱眉,明知故问:“雷子怎么了?怎么一直在叫?”
小王也转头看了一眼:“还不是因为那一窝狗崽……也没什么大事儿,张禹棠闹腾呢!”
沈易遥动了动心思:“狗崽?几只啊?”
小王也没在意:“雷子这回是意外怀了的……生了六只,有一只太弱,生下来一周不到就没了。剩下的张禹棠看得跟眼珠子似的,结果被夫人送人了一对,剩下的也要送出去。张禹棠回来发现了,这不就闹起来了嘛!”
沈易遥眼睛一亮:“小狗怎么样?也是狼毛青?”
小王应了:“嗯,都挺随雷子的。”
沈易遥才想再说什么,话筒那边就传来了张禹棠的声音:“王大树!你跟谁打电话呢?你是不是也惦记着把我的狗子送人了?啊?”
接着是小王的解释:“是沈易遥,她找着药了……”
小王话还没说完,话筒就被抢了:“哎,喂?狗尾巴草?你可舍得去一趟镇上啦?”
沈易遥明知道对方看不到,还是没忍住翻了他个大大的白眼:“是啊是啊,我舍得来啦~!我说糖丸子,你要那么多小狗干嘛?挑一只留,给雷子做个伴儿不就行了?”
张禹棠当即气愤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也打开了话匣子,跟沈易遥大倒苦水。
“你是不知道我妈多过分!雷子可是退役的警犬,它的崽怎么能随便拿去给那些个不懂行的做人情?那不是虐待大雷子的后代吗?这还想再送俩走?想的美!明儿我就全给带走!哼哼……”
沈易遥没忍住乐出了声来:“你这是护短还是学雷子护食呢呀?你能带哪去?也不怕廖叔叔扣下?”
张禹棠闷闷了半晌说不出来个四五六,但还是心中不爽。
沈易遥倒是试探着问了:“要是我想要两只,你给不给?”
张禹棠想都没想,张嘴就来:“你能一样吗?雷子可是咱俩一起看着长大的,现在也是我一个人看着变老的,你要我肯定给啊?雷子是真岁数大了,这可能是它最后的血脉,我才这么舍不得……”
说着,张禹棠的心情又低落了下去。
“糖丸子?”沈易遥感觉出了他情绪不好,轻声唤了一声。
“我……没事儿,就是养了雷子这么久,处出感情来了。你都不知道,它都开始长白毛了,也没了以前的精气神儿,是真的老了啊……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