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勋和齐红斌齐齐点头,刘村长基本就有了论断。
两边都跟蛇有关,还有个该睡觉不睡觉,跑河对岸挨蛇咬的,哪有这么多的巧合?
巧合过多,那就是人为的!
刘大队长跟他爸想法基本一致。
父子俩对视了一眼,刘郑毅甩了甩手里的死蛇:“这蛇用硫磺熏过,蛇最讨厌硫磺味儿,一般闻着了就会躲开,躲不掉就会变得特别暴躁,攻击性极强。”
刘村长哼笑了一声:“倒是好算计,这是想在开棺的时候再伤一个,场面一乱,管咱们说啥可都不好使了。”
刘郑毅点点头,很认可他爸说的话。
父子俩一唱一和,所说的话也在顾安勋的猜测中。
他比他们知道的更多一些,也就联想的更多。
在他的设想中,李铁柱应该是今天跟着他们上山的时候,抓的那两条野鸡脖子,本来是打算一条丢尽他屋里,另一条也许是想丢进沈家的。
但孙宝根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计划改变了。
李铁柱决定把一条蛇扔进孙宝根的棺材里,另一条蛇丢进他的屋里。
如此,他被蛇咬了,无论咬伤还是咬死,他这边事情一旦闹开,就能跟孙宝根这边串联到一起。
就这棺材上留的这么明显的破绽,不就是想让人发现的吗?
这边只要被人发现,棺材里的蛇早被硫磺熏的没了理智,见人就会攻击。
不管谁开棺,被蛇咬了,都会乱起来。
乱子一起,就是刘大队长也不好压制。
孙宝根的死,会再次跟沈家联系起来。
他是被孙宝根的冤魂所害也会传得沸沸扬扬。
他跟丫头的婚事直接就会被搅黄。
如果他被蛇咬死了,丫头还得背个丧门星的名声,克死爹妈还克夫的名声也会就此坐实!
顾安勋的脸色愈发的不好看了。
这一手玩的可真好,其中的算计可能更多也说不定。
他甚至怀疑,孙家的家破人亡,到底有没有李铁柱的手笔?
如果孙宝根的死也在他的算计之中呢?
那这人就太可怕了……
可这里头又有一点很说不通。
李铁柱的心机如果可以这么深沉,那他又是怎么会露出这么大的马脚来呢?难道背后还有个出谋划策的人在?
他能悄无声息地塞一条蛇到孙宝根的棺材里,那再悄无声息塞一条蛇到他的屋里,应该也是很轻松的事情。
哪怕那蛇被硫磺熏的攻击性极强,他摸着黑不小心被咬了,也就一口的事儿吧?
顾安勋刚才有仔细看过李铁柱身上的伤。
他的手腕处的确有被咬的牙洞,应该就是他想往窗洞里塞蛇的时候,不小心被咬的。
所以,那一声短促的叫声,是意外被咬时惊慌造成的。
这说得通。
毕竟他摸黑干坏事儿,马失前蹄也说得过去。
他把蛇塞进了李继东的房间,也许是因为他堵了窗户上的破洞,大晚上的这人看见窗洞就以为是他的屋子,也有一定的可能。
但他那满腿密密麻麻的牙洞,就没办法解释得通了!
李铁柱都顺利躲到了对面,看他手腕上缠的绳子,简单的自救这人已经做了,完全可以全身而退才对。
可他却发出了一连串渗人的惨叫声,顾不得会不会被发现的重新回到了知青点。
真的只是被蛇报复了?那又是哪来的蛇呢?
难不成他手里还有一条野鸡脖子?
因为自救的时候,挪用了装蛇袋子上的绳子,不小心把那一条蛇放了出来?
分析到这里,就不是顾安勋能想明白的地方了。
他想不通,刘大队长他们知道的还不如他多,那就更想不通了。
等他们一起回到知青点那边的时候,顾安勋差点儿笑出声。
李继东的人缘可真是……
他们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那屋里的尖叫声竟然还在持续着,门也关得严严实实的,没人去撞门,也没人要帮忙去抓了那条蛇。
反正那蛇一开始没能跳上炕,后面的力气就越来越不如一开始被放进去的时候。
现在连蹿到炕沿边儿都做不到了,只是因为声音的吸引,一直还在炕边儿不死心的爬来爬去,想等着上面的那俩家伙自己下来,大有守株待兔的架势。
刘村长年纪大了,走的慢,由着俩小年轻搀扶着他,走了这一路有些气喘吁吁。
听着那屋子里头闹腾的动静,再看倒在地上,两条腿被包裹得如同粽子的李铁柱,刘村长已经不知道今儿自己是第几次被气笑了。
“呵,好得很!好得很呐!”
“柳家还没彻底下台呢,这就开始乱子不断了是吧?”
“郑毅啊,这事儿给我查,严查!要是翻出来跟柳家有关,老子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咳,咳咳咳咳……”
刘村长被气得一阵咳嗽,刘郑毅赶紧给他爸顺气,忙不迭的安抚着:“哎哎,爸,您缓口气,缓缓啊!我知道,这事儿一定严查!孙家出事儿本来就蹊跷,李铁柱这事儿那就更有问题了,您擎好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