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遥笑着应了:“哎,等我先试试,行的话,倒是我帮忙牵线引进种子。”
刘大队长高兴坏了,哪怕沈易遥给的不是准成话,但好歹是应了。
只要新种子合格,大柳村就不用再年年拉饥荒了。
拉完了家常,定下一桩心事,刘大队长才进入主题。
“黑丫儿啊,今儿本来呢,我是只叫了小顾过来的,但小顾说这方面你也有涉猎,学问不比他低,那就干脆把你也来过来了哈。”
他指了指窗外:“你也看见了,电线杆。”
“咱大柳村这么多年都没能通电,原因在哪呀?就在那一年一回的洪水上。”
“虽说每年都没因为洪水淹死人吧,但咱这不争气的土路、石桥,年年都得重修。”
“这电线杆一旦埋下去,被洪水冲了,咱大柳村今年通电的计划就得玩完。”
“本来呢,我去开会的时候,只申请了通电话,但王家村、朱家堡子,就连孙家沟都申请了要通电。”
“我一想,他们都能申请,那我也跟这参一脚,万一就成了呢!”
……
刘大队长自顾自说着,说了半天后,他才不好意思地咳了咳:“咳咳,跑题了哈,咱再扯回来。”
刘大队长郑重了几分:“我想说的,就是这个立电线杆的问题。”
这个,顾安勋也许还需要思考一下,沈易遥却是早有答案。
“大队长,你是担心下雨被淹,又担心电线杆引雷的问题?”
刘郑毅双眼一亮,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就是这个,村里争议很大,很多老人都不愿意电线杆贴近门口,担心把雷引到家里来,这事儿我打电话去问,可能性不大,可也担心会有万一。”
“我说了也不行,这帮老顽固,宁可不通电,也不想家里出事儿。”
沈易遥皱了皱眉头:“如果电线杆倒进洪水里,水里通电,的确会很麻烦。”
她转头看向了后山的方向,眼睛一亮:“门前不行,可以立在后山上啊?”
刘郑毅也看了看后山的方向,眼睛一亮,拍了把大腿:“对!对对!的确可以。”
他也看向了后山:“后山想被水淹也不容易,要是水淹过去了,人早就没了,还愁什么通电不通电的?嘿!就后山了!”
刘大队长这话说的……忒晦气了,王会计才打了水进屋,迎面就听见这么一句,当即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不能好好说话?啥玩意没不没的?呸!”
刘大队长也反应过来自己这话说的的确挺晦气的哈?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这个动作十分的铁憨憨。
沈易遥和顾安勋都不忍直视,微微移开视线,以示尊敬。
等这电线杆具体该埋在哪里落实了之后,沈易遥这回主动开了口:“大队长……既然年年都发水,那为什么不把河套挖的深一些呢?两岸高了,不是更安全吗?”
刘郑毅叹了口气:“这事儿不好办呐,咱也算不上是最下游,在咱们下面还有孙家沟和朱家堡子,咱们这边挖深了,旱季下游就基本会被咱们节流。”
“当初上游就出过这样的纠纷,十几个村子一起告上去,最后逼着上游又给填回去了。”
沈易遥皱皱眉,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那就难怪这条河不好治理了。
一条河流经几十个村子,的确不是那么好治理的,除非所有人都能齐心协力,还得确保方案不会截断其他村的既得利益,这就变得很难了。
就如同刘大队长所说的旱季的问题。
且这么多年下来,年年发洪水,也没出现特大灾害,顶多是在汛期的时候,人会被困在家里。
等上十天半个月的,水位下降,一切又都照旧了。
只是毁坏的道路和减产的粮食,让人心忧。
这些停在坐办公室的人耳朵里,也许没有多大的触动,但放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们身上,就是要心疼死了。
累死累活整天在地里忙,一年到头就为了那点儿活命粮,减产最少一半以上,那减的都是他们的命根子。
见挖深河床不成,那……“垫高呢?”
“两岸都垫起来,河床的高度不变,就不存在节流下游了吧?”
刘大队长看了看窗外,若有所思着,显然有些动心,但动工需要人力,他又在掂量着自己手里那点儿余粮,担心自己发不出来那些工分。
有村民打白条欠公家的,公家打白条……估计大柳村会暴动。
沈易遥也知道,这种事情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说通的,她也不急。
主要是她也没有亲眼见识过这里发洪水究竟什么样子,自然也就无法给出更适合的处理办法。
沈易遥深吸口气,别人家门前,愿不愿意垫高,她不管,但她自家门前是一定要垫的。
不仅仅是要垫高,她还要改造院子里的排水沟。
这些事情,她都早有打算,正好趁着现在不用上工了施行起来。
在大柳村大规模的推广,也许她现在还做不到。
但她的实验如果成功了,相信会带动着大柳村家家户户都自发行动起来,到时候,让刘大队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