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尴尬地收回下巴,目视前方,“你懂什么,我这优越的下颌线,一天不展示就浑身难受。”
“这倒是。”叶亭霜手搁在窗边,撑着脑袋,扭头盯着她的侧脸,“下颌线确实很优越。”
“......那你也不用一直盯着我看吧,都十几分钟了,眼睛不酸啊?”明霜目不斜视道。
“专心开车,少管我。”
“......”真服了,流氓耍的这么理直气壮。
车子靠边停了下来,明霜低头解安全带:“换你开。”
“两个小时都不到就换人了?”
“我困了。”
叶亭霜无奈地和她交换座位,重新上路后,明霜哪里有犯困的迹象,还兴致勃勃地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撑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叶亭霜开车呢。
可谁知,她眼睛都要盯酸了,叶亭霜也不为所动,毫无反应。
明霜忽然靠过去:“难道你没注意到我这炽热火辣的视线?”
“注意到了。”
“那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有反应啊。”
明霜不解:“哪里有反应?”明明连眼神都没斜一下。
“心里反应,我已经在心里骂过你了。”
“......”
明霜哼了一声,又坐了回去,偏头看车外,闭上眼睛睡觉!
叶亭霜扫了眼她气鼓鼓的侧脸,嘴角不自觉弯了一下。
明霜一不注意真的睡了一觉,直到几个颠簸,将她摇醒了。
她睁开眼,被夕阳晃了一下。
已经到了另一个州,公路两旁房屋稀少,四周只偶尔出现一栋房屋,前面路上一望无际,两边全是黄土,夕阳如同一层纱,覆盖在辽阔的土地上。
明霜放下窗,风立即灌进来,连同叶亭霜的头发都吹了起来。
她打开音乐,车里响起乡村摇滚音乐,她随着音乐晃动起来,时不时跟着唱两句,任由风吹乱她的头发。
车子靠边在旁边的空地上停了下来,叶亭霜下车去后备箱取东西。
“你干嘛?”明霜伸出脑袋,看见她拿着相机走过来,站在车边拍夕阳。
明霜打开车门,走到她旁边,看了一眼成片:“厉害啊,拍这么好。”
叶亭霜拍了几张照片,忽然扭头看着她:“你会跳舞吗?”
“什么舞?”
“上次你在聚会上跳的。”
“那不就是随便扭一扭吗?”
“嗯,扭吧。”
“......这么干吗?”
叶亭霜弯腰探进车里,将音乐开到最大声:“这下不干了吧?”
明霜见她举着相机,猜到她要做什么,冲着镜头笑了一下,大大方方地扭了起来,在空地上旋转起舞。渐渐地,她忘记了镜头的存在,和以往每一次跳舞的地方不同,这里天高地阔,日落黄昏,音乐声阵阵,已经沉浸在这场随性而起的独舞中。
直到夕阳在地平线留下一条黄线,她才缓缓站直,安静地注视着那最后一点光亮坠落。
四周只剩下灰暗的浅白。
她回过头,看向叶亭霜,嘴角微弯:“我从没在夕阳下跳过舞。”
“我也从没拍过夕阳下的美人。”叶亭霜晃了下相机。
两人相视一笑,明霜大步跑过来,弯腰去看相机:“拍得怎么样?”
“先上车。”
明霜坐上副驾驶,接过她的相机,听见她叮嘱道:“不要删任何一张照片。”
“那不行,要是把我拍的太丑的话,我可是要删的。”明霜理直气壮道。
“相机还我。”叶亭霜伸出一只手。
“好好开车,别管我。”明霜用她的话堵回去,别说,还有点爽。
“......”
明霜哼着歌开始看相片,拢共就拍了十几张照片,几乎没有废片,多是她的侧影与逆光。
光与影的构图相当精湛,发丝仿佛都在发光,清晰的、模糊的,都有说不尽的味道,那肆意舞动的身影就像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
她越看越喜欢,还有两张正面照,头发和裙子被吹乱,白皙的脸庞上却映着笑容,眼神纯粹。
“你不会是摄影师吧?”明霜不停地翻着这几张照片,每一张都欣赏好半天,十分满意。
“不是。”
“业余的都拍这么好?”
“审美是互通的。”
“那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明霜想起她第一次去酒店,对方就照着她的样子画了一副潦草的线条画,不可思议地问道,“总不能是个......画家吧?”
“不是。”
明霜松了口气,这水平要是能成画家,那前途真是要堪忧了。
不过说不准是个压根不担心前途的富二代呢?
这么一想,就说得通了。
相片看完了,相册里按到了其他的照片,是那一桶小雏菊,在晨曦中鲜活的盛开着。
嘴上说着不喜欢,身体倒是很诚实嘛,偷偷拍了这么多雏菊的照片。
她一直往下按着,突然又看到了自己的照片,是自己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时的场景。
照片里,她慵懒地靠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