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顿等这个机会可等得太久了。
他格外敌视天资尚可的小贵族和平民,入学以来,能接触到的这类学生基本都被他找过麻烦,而就算那些低贱的家伙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对他做些什么——博尔顿家族在中心城可也是一个不小的贵族,就算有脾气硬的想要反抗,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家族能不能经受得住。
而至于会不会有天资不错的家伙企图报复他……只要在威逼利诱之下把一些立场不稳胆子更小的小贵族收作跟班,还不是来一个打一个?
博尔顿对那种天真的家伙嗤之以鼻。
初级班的法师新生可都不会几个魔法,而他博尔顿即便天资平庸,但贵族从小进行教导的底蕴又怎么会是这短短一个多月的教学追上的?
他的魔法威力、施法速度,包括准头都要远超那些真正意义上的新生,别说仗着人多势众,就算只他自己,收拾一个落单的平民也是绰绰有余。
“老是跟着文图斯做跟屁虫,现在不也还是落单了?”
几个跟班散开把林恩的退路堵死,博尔顿提着法杖不紧不慢往前逼近,像是很享受这种处于彻底优势地位的感觉,颇为嘲讽开口:
“平民就是平民,永远做不出正确的选择,文图斯庇护你也只不过是找个乐子,低贱的家伙就应该接受自己的命运,你躲过了一阵子,现在还不是落到我手里——要是一开始就乖乖的,我玩够了也就算了,现在也不至于要受伤,你说对吧?”
“……”
林恩品出他话里的意思,眼神里带了一点诧异:
“老师说过禁止致使同学严重伤势。”
“那只不过是严重伤势。”
博尔顿嗤笑一声:
“只要伤势不严重不就行了?”
“……你说得对。”
林恩顿时面色肃然。
——果然,校园霸/凌者才是最了解规则的人,他刚刚还在困扰万一“正当防卫”会被取消成绩怎么办,博尔顿立刻就给了他标准答案。
然而林恩的恍然大悟并没有让博尔顿意识到什么,他反而以为林恩是“想通了”,放弃在这种被包围的落单情况下进行抵抗——反正在这种情况下,这平民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于是他大摇大摆走近到林恩面前,抬手就揪住了对方法袍的领口,仗着自己个头更高,揪着领子就往自己面前一扯,低头把脸凑近,露出充斥着恶意的笑容:
“这不就对了?乖一点可以少吃点苦头,少填两道伤口的好处呢——说起来,这么一看你长得也相当不错,怪不得文图斯愿意庇护你,之后乖乖听我的话,这次可以避开你这张脸哦。”
“……”
林恩静静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语气平稳道:
“以撒说我的魔力太庞大,所以经常控制不住魔法的威力。”
“……你是在和我炫耀吗?”
博尔顿的脸色顿时就阴了下去:
“我改主意了,你这张脸蛋今天也保不住!”
话音刚落,他就猛然攥紧拳头,毫无征兆地一拳往林恩脸上砸来。
“稍后再用魔法折磨你,先让我出出气吧,低贱的平——”
话音未完就戛然而止,博尔顿的最后一个字没说出来,原因无它,只不过是被他认为翻不出什么风浪的“猎物”只轻轻抬起手掌,好似他的拳头像棉花一样,轻描淡写地一把拦了下来。
“……”
博尔顿怔了一下。
他也是修习过马术的,相较于其他法师,他的身体素质要来得更健壮一点儿,按理来说他的一拳头足以把这个黑头发平民给打晕,为什么现在却好像砸到了一堵墙一样,这家伙细细瘦瘦的那只手竟然纹丝不动?
还没等他想出个答案,林恩便有了动作,他缓缓提起自己这根外表朴素粗糙的法杖,以拎棍子的姿势举起,即便是被博尔顿几个小弟围在其中,也泰然自若,不紧不慢开口道:
“魔法的威力实在不太好控制——所以,我就和你们讲讲道理吧。”
用“理”。
……
林恩提着几只标记动物走出训练场地的时候,正巧看到以撒正面色严肃地往里张望,直到他发现林恩不紧不慢上交了“猎物”,步伐轻松往这走之后,才连忙凑到了近处,表情格外凝重:
“我出来后听见有人说博尔顿带着几个人去堵你了……博尔顿还活着吧?”
林恩:“……我真的不会失手打死同学。”
以撒的表情仍旧没放松,依然一脸凝重:“重伤也不行啊,会取消成绩的!”
林恩:“……只是轻伤和皮外伤。”
“真的?”
“真的。”
以撒盯着室友真诚的黑眼睛看了五秒,确认没发现一点儿心虚,这才将信将疑挪开了视线:
“不会闹出大事就好。”
林恩:“……”
——以撒究竟对他有什么误解,对待一个普通的霸/凌者,浅浅以理服人一下就可以了,连托兰都没半夜扣上面具去蹲博尔顿床头,他当然更无所谓吧。
实战训练结束得也很快。
虽说规定时间是三小时,但先进入的大部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