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整理资料,不能迟到。
孟玳玳整天说自己是待业啃老族,其实她每月的进项不算少,除了导师老板给她发的工资,她在历史专业领域的杂志上有自己的专栏,还在本市的一家历史博物馆担任助理顾问的职位,给的钱虽然都不太多,但这个那个加起来,每个月也能给银行卡的余额做点儿贡献。
只是这点钱根本看不到沈清英眼里,不过沈清英也从来没拿女儿都读到了博士,工资却这么点儿这件事说过一句嘴,钱谁都会挣,书可不是谁都会读,她读不好书,所以最喜欢读书好的学问人,他们家就有两个。
孟玳玳从博物馆出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暮色四合下的万家灯火,总能让人对冬天生出眷恋,她本打算在楼下饭店随便吃一点,解决掉晚饭,最后决定还是回家自己做。
电梯门打开,她的脚刚要迈出去,又停住,她从医院的楼梯间逃出来,可没打算在今天见他第二面。
倚墙站着的人抬眼看过来,眉眼生笑,“回来了。”
他几步走过来,帮她撑住电梯的门,看到她两手提着的菜,笑意更浓,“我也买了菜,你想吃什么,我来做。”
孟玳玳的视线掠过他的下巴,问得随意,“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
“你爸把我给揍了,看在我受伤的份上,今天提前放我回来了。”
孟玳玳看他,“为什么揍你?”
陆北回,“他老人家一直想让我当他女婿,现在他知道我交了女朋友,当不成他的女婿了,生气了,就开始各种挑我的刺儿,我一句话没说对付,他一本书就砸了过来。”
孟玳玳举起一兜菜,朝他砸过去,“活该你被打,还打轻你了,就该打到你开口说不了话。”
这父女俩扔东西砸人的架势简直是一模一样,陆北稳稳地接住袋子,戏虐道,“原来我当不成他老人家的女婿,你也生气。”
孟玳玳每次说不过他这张嘴,就想上脚踢他。
陆北好心给她提醒,“你的脚要是碰到我一下,我就得换女朋友了,我说过我的身体只能我女朋友碰。”
孟玳玳及时刹住闸,收回脚,深呼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生气,生气就是上了他的当。
她将手里的菜全都扔给他,按开门锁密码,心平气和地开始报菜单,他不是想做饭,那就做个够好了。
只要能进了这道门,别说是五道菜,十五道菜陆北都能做出来。
孟玳玳不想帮他的任何忙,由着他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她窝在沙发前,边吃草莓边看资料。
陆北受职业习惯的影响,做什么事情都有条理性,看不得任何脏乱,这个良好的习惯也延续到了做饭上,他做饭的同时料理台也收拾出来了,饭做完,料理台干净得跟没做过饭一样。
他擦着手从厨房出来,坐到她后面的沙发上,目光锁着她被草莓浸得红润的唇,低声问,“甜吗?”
孟玳玳卷翘的睫毛眨了眨,回头将手里的草莓递到他嘴边。
陆北挑眉,他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可还是张开了嘴。
他欲咬草莓,孟玳玳的手往后退一下,草莓也跟着退,陆北没咬到,刚阖上唇,草莓又送过来,他倾身够,她偏手躲,草莓沿着他唇形的线,似碰非碰地划着,草莓的顶端被唇抵碎,清甜的汁水流到嘴里,让人不禁想吃到更多,可她偏偏不肯给他一个痛快,每次他快要吃到的时候,草莓就在他唇边溜走了。
陆北慢声警告,嗓音沙哑,“孟玳玳,你在玩火。”
孟玳玳表情无辜,“就一颗草莓,能玩出什么火来,你不是想知道草莓甜不甜吗,我就想让你尝尝,”她顿一下,又道,“我可先声明,我一点儿都没碰到你,是草莓在碰你,你别想讹上我。”
陆北含糊地低笑,他这是把软包子给惹急了,软包子开始奋起反抗了。
孟玳玳无视他的笑,捏着草莓,沿着他的唇角向下,划过他下颌的伤痕,刀削的棱角,紧绷的脖颈,落到他的喉结处,她往他跟前凑了凑,再懵懂不过的语气,“你这儿怎么红得跟草莓一个颜色了,还动得厉害。”
陆北的气息倏地变沉。
孟玳玳拿草莓点点他快速翻滚的凸起,小声问,“陆小北,你很渴吗?”
……他何止是渴,他的嗓子都快烧着了。
草莓到了她手里,是真的能玩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