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碑像是个分界线,过了石碑后,不知为何,小径两旁的树木花草明显稀少了许多。
先是地面上的青草逐渐消失,然后是低矮的灌木,最后连两旁本来茂密的树木也渐渐变得稀疏。
地面开始龟裂,剩下的几棵树,树身枝头也变得一片枯黄,似乎这附近极度缺水,土地被烤焦了一般。
姐妹二人又转过一道弯,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大块空地,一股也不知从哪里吹来的热浪扑面而来。
空地正中央赫然是一座巨大圆形的祭坛,底部悬空,十三根白玉石所做的高达三丈的巨大石柱支撑起整座祭坛。
其中祭坛边缘共有十二根白玉石柱,每一根都有二人合抱之粗,而在祭坛中间最粗大的一根白玉石柱,看去至少要五、六人才能合抱起来。
在祭坛上方,所有的建筑都是用一种赤红色的奇异石材所筑,台阶、栏杆,无不如此。
在祭坛的中央,耸立着高大雄伟的殿堂,呈现宝塔形状,共有三层,每高一层,便比下一层小了一半左右,但每一层看去都有十丈之高。
远远望去,这个祭坛简直就是一团巨大燃烧的赤红火焰,直刺苍穹。
眼前这建筑物实在惊人,但比起银月宫来说,相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云悠然和金瓶儿仅仅是在心中赞叹了下鬼斧神工,就没有别的了。
姐妹二人动用灵力,让身体略微悬空,悄无声息地飘了过去。
这周围除了眼前这座玄火坛,便是空无一物的空地,没有任何遮掩,幸好这左右没有什么人守卫,二人身形又快,转眼间就到了玄火坛底部。
一接近这玄火坛附近,空气中的热气顿时高了数倍不止,要不是姐妹二人修为高深,怕是瞬间就能汗流浃背。
云悠然和金瓶儿互视一眼。
金瓶儿抬手往下压了压,又指了指玄火坛下方的一根粗大白玉石柱。
云悠然懂了,和金瓶儿躲到了后面。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李珣和燕虹是去请上官策的,她们姐妹只要藏好,等对方三人离开就行,没必要现在冒险进去。
果然,没过多久,从玄火坛上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且渐渐变大,显然是有人走了下来。
忽听有个苍老声音缓缓道:“既然谷主相请,我自然要去。只是你们倒是告诉我,那些鱼人为何突然如此暴戾,竟然到了要攻打山谷的地步?”
云悠然和金瓶儿藏身在石柱阴影之中,用余光向外望去,只见李洵、燕虹二人跟在一个灰衣老者背后,神色恭敬地走了下来。
那老者面容清臞削瘦,身上一袭灰袍,简单朴素,举止从容,并无什么出众地方。若是走在寻常市镇街头,只怕根本无人可以认出此人乃是修道中人。
但看跟在他身后的二人神色,且不说燕虹,便是向来倨傲的李洵,对这位平凡老者也十分尊敬,神色举止间不敢有一丝怠慢。
此刻听到那老者问起,李洵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即道:“师叔明鉴,其实是那些鱼人蛮族的族长死于非命,所以这些怪物狂性大发,这才……”
这时三人正好走下了玄火坛,灰衣老者眉头一皱,淡淡道:“鱼人族长是怎么死的?”
李洵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燕虹在旁边道:“回禀师叔,那位鱼人族长是在三日之前,与吕顺吕师叔在北边合股山无名古刹见面之后,离开古刹不到一里的地方突然被高手狙杀的。”
灰衣老者“咦”了一声,显然有些吃惊,“凶手是谁?”
李洵摇了摇头,“我们查了数日,还没有什么头绪。”
说到这里,他似是迟疑了一下,然后才继续道:“本来此事早该禀报师叔,只是谷主念及师叔镇守玄火坛重地将近百年,早已不问俗事,所以才不愿打扰师叔的。”
灰衣老者笑了笑,“谷主一番好意,我岂能不知。想来若不是这些蛮族还有可用之处,而当年老夫在收服这些蛮族的时候还有些威名,谷主也不愿麻烦我这个糟老头子了。”
李洵讪讪一笑,正想说些什么。
灰衣老者却岔开了话道:“当时吕顺不是也在场么?不到一里的地方,难道他也找不到那个凶手?便是挖地三尺也早挖出来了。”
李洵闻言,不禁与身旁的燕虹对望了一眼。
燕虹迟疑了片刻,轻声道:“想来是那凶手实在太过狡猾,道行又高,一击得手之后即刻远遁,所以连吕师叔也抓不住此人。”
那灰衣老者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但在神色声音中,一股不屑之意呼之欲出,显然很是看不起吕顺。
三人边走边说,空地上不过三丈的距离已走了一小半过去,那灰衣老者又问道:“如今那些造反的鱼人蛮族情况如何了?”
李洵在背后应了一声,“现在局势已经稳住了,吕师叔带领一众弟子将那些怪物堵在山谷入口,并且施展神通,将鱼人的气焰压了下去,现在双方正在对峙着。那些鱼人口口声声说要为他们的族长报仇,谷主又不愿和南蛮异族完全撕破脸,所以才派我们来请师叔……”
“走吧!”灰衣老者摆摆手,袖袍一挥,整个人化作一道灰光冲天而起,向着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