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牛急忙扶住姜二丫,看着姜二丫后背上那条醒目的血痕,心痛不已。
就在刚刚,他那刚认回来没几天的爷爷对他说,丞相府的千金小姐因他家二丫而落水,府里要责罚一下他家二丫,好给丞相府一个说得过去的交待。
姜二牛一着急,就拉着他那刚认回来没几天的亲爹,冲进了后院。
没想到他还是来晚了,他家二丫已经受伤了。
姜二牛红着眼睛向姜二丫道歉:“是爹的错,爹不该奢望这所谓的亲情,跑到京都来认这个亲。
爹不来认亲,你就不必委屈自己,受这些人的鞭打了。”
他家二丫的本事他知道,她若不愿意,他这后娘和在场所有的仆从加起来,也近不了她的身,更不可能鞭打到她。
可她却实实在在地挨了一鞭……
她肯定是为了自己这个当爹的能在这府里立足,所以才自愿挨打的。
姜二牛眼里含着泪,转头对他亲爹姜士杰说道:“事情的经过,你们都已经问清楚了。
明明是那丞相府的千金小姐刻意为难我家二丫,导致她自己意外失足落水的,凭什么要责罚我家二丫?
就为了给丞相府一个交待?
我还以为这永安侯府,是多么了不起的存在呢。
原来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嘛。
碰上了丞相府,这满府上下,一样得夹起尾巴来,低声下气,巴结奉承。”
“是为父没本事。”姜士杰胸中沉闷无比。
他头一次生出后悔之意。
他不该浪费自己大半生的光阴,整日沉迷在酒精之中的。
倘若他当初能化悲愤为力量,提枪上马,拼出一个锦绣前程来,站在与尤丞相比肩的位置上,他的孙女就不必受如今这样的委屈了。
姜二牛失望地摇了摇头,道:“我看,这永安侯府的世子爷,不当也罢。”
他看向姜二丫,继续说道:“明天咱们就回清江县去。你说的对,做个小地主,比做这侯府里的世子爷逍遥多了。”
回了清江县,天老大、地老二,他家二丫排老三。上到县令,下至那些乡绅富豪,都听他家二丫的。
他也不必再伺候京都这些不讲道理的权贵了。比起这些权贵,他更愿意伺候地里那些庄稼。
姜二丫悄悄地给姜二牛竖了一下大拇指。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带她爹一起回清江县。她爹没有剧本,居然也说到点子上了。
她装出虚弱的样子,对姜二牛点点头,道:“嗯,爹,走,咱们现在就回清江县去。”
姜士杰急了,连忙拦住姜二丫父女二人,道:“二丫、二牛,你们别走,我向你们保证,往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姜二丫父女二人表示不信,绕过姜士杰就走。
姜士杰不敢硬拦,只好跟在他们身边,一边走一边祈求他们留下。
柳静君看着那祖孙三代,气得浑身发抖。
她握紧手中的鞭子追了过去,一鞭抽向姜二丫的脸。
姜士杰和姜二牛同时去挡,最后,鞭子落在了姜士杰的后背上。
一条血痕从姜士杰的右侧脖颈上开始,蜿蜒到他左侧的肩胛骨位置上。
姜士杰没有理会自己身上的伤势,他看向姜二丫的伤,眼中更疼惜了。
这样火辣辣的疼痛,二丫一个小姑娘,怎么受得了啊?
姜士杰转过身去,面无表情地看向柳静君。
“你不该朝二丫下手的。
我爹的意思,是让你适当的责罚一下二丫。
禁足、抄女戒、抄佛经……怎么罚不行?
你却偏偏拿了带倒刺的鞭子出来,把她打伤了。”
“你这是要找我算账?”柳静君气得跳脚,“她身上的伤不是我打的!”
姜士杰表示明白,“不是你亲自打的,也是你让下人们打的。”
柳静君怒了,“那是她自己打的!”
她想打,可她还没来得及动手,姜二丫那个死丫头就自己动手了!
在场的仆从纷纷给柳静君做证。
可姜士杰还是不信。谁敢朝自己下这样的狠手?那鞭子上的倒刺可尖可尖了,光看着,就让人胆寒。
柳静君又气又怒,再一次朝姜二丫所在的位置挥了一鞭子。
反正姜士杰已经认定她抽打过姜二丫了,补上这一鞭子,她就不至于白白被姜士杰扣罪名了。
姜士杰又替姜二丫挡了一鞭。
然后,他也怒了。
他朝柳静君冲了过去,一把夺走了柳静君手中的鞭子,吼道:“柳静君!我知道你因为当年的事情,一直恨着我。
你恨我,可以冲我来,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难一个晚辈?”
柳静君听姜士杰提起当年的事,整个人瞬间变得怨气冲天,仿佛下一刻,她就要像受尽委屈的漫画人物一样,黑化成超级**oss。
就在这个时候,定国公夫妇带着自己的护卫闯了进来。
看到姜二丫身上的伤之后,定国公夫妇什么话也没说,只朝姜士杰冷冷地“哼”了一声,便护着姜二丫父女二人,出了永安侯府。
姜士杰一直追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