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好人
忽然,李落羽发现了不对劲,血从静慈师太嘴角缓缓的流了出来,她的身子也慢慢的往旁边歪去。
李落羽低头一看,手中的剑不知何时插进了静慈师太的腹部。
静慈师太握着李落羽手臂的手,一点点的往下滑。
“娘,娘…”李落羽抱住静慈师太彻底的慌了。
“羽儿…”静慈师太想摸摸女儿的脸,可怎么都抬不起手。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要杀你,
娘,娘…”李落羽紧紧的抱着静慈师太。
她没有要杀她。
“娘知道…是娘,娘太懦弱,没有保护好你们…你爹,你爹他,他…是希望我们…平静生活,羽儿,做错了要改,下辈子,要做个好人…”静慈师太眼睛轻轻的闭上,手臂也彻底的垂下,没了气息。
“娘…”李落羽抱着静慈师太的尸体,哭声震天。
一滴眼泪缓缓的从静慈师太眼中流出来,她隐约听到有人喊她娘,是羽儿还是江儿,她分辨不出了。
若是当年她没有让江家和清河带走她的孩子们,勇敢些,坚强些,保护好他们,如今是不是儿孙承欢膝下,一家人和和乐乐。
将来见到王爷,她就又能向他讨赏了,可惜,她没有做到。
王爷说的没错,她是个没良心的小丫头,吃他的,喝他的,还不能哄他高兴。
她对不起他。
…
“连你也离开我了,为什么连你也要离开我,”李落羽脸蛋贴着母亲的脸蛋,无声的流着眼泪。
她和她从未像现在这样亲近过,她也渴望过这样的亲密,却没想到,直到她死才有这样的机会。
其实,她自懂事起就知道她和别的人不同,她们没有娘,但她有,她的娘在水月庵做姑子。
十岁那年,她悄悄去看过,她一眼便认出是她,她娘很美,即便穿着一身灰土土的僧袍也是美的
,鹤立鸡群。
可惜,她一直闭目念经,没有注意到她。
她气过她,恨过她,在水月庵的这几年,也不断的折磨着她。
她要吃斋念佛,她就要杀人越货,还要当着她的面,做这世上最恶的事。
她就是要气她。
其实,她只是气她把她丢在缥缈阁,让她吃了那么多的苦。
她明明是公主,却要和那些人一起从最低贱的位置做起。
都是因为她。
她为什么要去做什么姑子,为什么不能拿出点气势来。
可这么多年,她对她念的最多的一句便是阿弥陀佛,她讨厌无趣的像只木鱼一样的她。
如今,便是这样无趣的娘也没了。
你说这个世界多可笑,她只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为什么就这么难。
娘说她错了,可她做错了什么?
李落羽放下静慈师太的尸体,是这些人要挡她的路,要和她为敌,她别无选择。
她要活,这些人偏要和她作对,那便不能怪她了。
只要她能出去,这些账她统统的要清算。
李落羽掏出帕子盖在静慈师太的脸上,朝她的尸体叩首:“娘,我知道你的话都对,可那是你想走的路,我只想走自己的路。”
想要得到,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也许这些便是代价。
李落羽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将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穿在身上,一步一步出了密室。
她知道外面一定围满了要她命的人,她已经无路可走,只能拼一拼。
果然,外面都是府兵,最外围还有弓箭手。
这些人还真是高看她,派了这么多人捉她。
李落羽没有戴面纱,头发散着,身上不是昨日的红色纱衣,而是一身铠甲。
陆瑶看到静慈师太没有出来,便知道静慈师太大概已经身故。
李落羽连亲生母亲都不放过,也真够丧心病狂的。
李落羽走的很慢,但身上透着杀气。
赵恒并没有让人动手,而是看着李落羽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眸子里一片深沉,犹如暮霭。
“太子殿下可认得这身铠甲?”李落羽挑眉,一双狭长的眼中满是阴狠。
赵恒斜睨了她一眼,眼中的不屑毫不掩饰。
李落羽被他的表情激怒,可很快平复,冷笑道:“这铠甲乃先皇的铠甲,铠甲在此,犹如先皇亲临,尔等谁敢造次!”
李落羽说最后一句时扫了眼面前的卫兵。
这些都是太子府府兵,虽然都听太子殿下的,可先皇铠甲在此…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赵恒,等着赵恒发令。
太子殿下说让杀,那他们就杀,太子殿下说不杀,他们便不动手。
赵恒冷笑:“便是先皇他老人家亲临,你也该死!”
李落羽没想到赵恒居然说出先皇亲临这种大不敬的话,毕竟先皇死了二十多年了,只怕当今圣上都不敢说这种话。
“你敢对先皇不敬!”
“乱臣贼子在孤面前谈不敬,谁给你的脸!”赵恒挥手,让弓箭手准备。
他不打算弄死她,他答应过昭华,让他手刃李落羽为长公主报仇。
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