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这句我喜欢你让赵恒心里一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臂握住陆瑶的手:“夫人说的是,是我不好,让夫人忧心了。”
果然,这世间从来都是一物克一物。
陆瑶嗔了他一眼:“冬日里伤口好的慢,这一路又危险,你自己小心些。”
“为夫遵命!”赵恒抬手拢了拢陆瑶耳边的碎发道。
“是不是京中出了事,怎么会有外邦刺客?”陆瑶之前就觉得心神不宁,总觉得出了什么事。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赵穆失踪了,应该已经和北疆联盟,说不定边境又要有战事了。”
“联盟?赵穆已经被夺爵流放,北疆又怎会和他联盟?”陆瑶不解。
赵穆上一世的确和北疆联盟,只是那时他还是皇子,又得皇上信任,纵然后来赵恒继位,在朝中也有其党羽。
北疆人不是傻子,怎么会和赵穆结盟。
“你可记得水月庵?”赵恒道。
“静慈师太,江源的生母,还有江源的妹妹李落羽?”陆瑶对静慈师太印象深刻。
赵恒点头:“李落羽多年前便开始利用水月庵敛财,几乎京中的富商都受过其勒索,李落羽早有私心,不会不给自己留后路。”
“你是怀疑李落羽的那笔银子落入赵穆之手?”
“我当初便怀疑李落羽和赵穆私底下有交易,只是当时事出突然,李落羽一死,赵穆流放,我以为事情已经结束,没想到赵穆还有这招。”果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那京中会不会有事?”陆瑶担心道。
“自上次赵穆逼宫后老头子便有了防范,别说赵穆便是我要逼宫也是不易。”赵恒道。
老头子急于让高鹏回归,便是不想禁军落在他手中。
陆玉庭是他的人,让他掌着禁军,老头子只怕是寝食难安,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难保京中还会有他的势力。”
“他若有那个势力便不会和北疆联盟了。”没想到除了个拓跋弘,北疆的贼心还是不死。
陆瑶点头:“也怪不得他会派人刺杀我们,这一行更要小心了。”
……
淮北境内大雪连着下了三日,赵恒只能待在客栈,待雪晴之后再出发。
袁午等人在埋葬好死去的兄弟后很快追上赵恒,不过,并未现身,以各种身份隐藏在暗处。
这几日倒是十分平静,并没有刺客再追上来。
……
赵恒一行离开淮北境已又是十日后,淮北淮南一江之隔,却是南北之分,一个冰雪连天,一个如北方深秋,河水清冷流畅,树木苍翠。
到了淮南便可乘船南下,之前因为淮北下雪,耽搁了行程,只怕元日难以到达江南了,但上元节一定来得及。
为了低调,赵恒并没有包船,而是搭乘了一艘正好回江南的商船。
而手下人等,有的扮作船工,有的扮作杂役,有不少混入船上。
剩下的人走陆路,或在别的渡口搭乘别的船只。
赵恒扮作京城富商陪妻子回江南省亲。
赵恒一口京城官话,而陆瑶一口吴侬软语,身份上挑不出毛病。
水路顺江而下,沿路风景甚美,每日在甲板上看日出,看夕阳,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赵恒今日穿了件绘金纹的白色长袍,头戴金冠,白玉簪之,整个人清隽潇洒,让人看得移不开眼。
他平日极少穿如此浅色,没想到竟如此好看,连陆瑶都愣了半晌,恍如隔世。
“怎么,看傻眼了?”赵恒搂过陆瑶低声调笑道。
陆瑶害羞的别过脸:“你做什么,甲板上有人看着呢。”
“任他们看去,我抱的是自家娘子,关他们甚事。”赵恒大言不惭道。
船每行三五日都会在沿途繁华的小镇停上一夜,采购船上所需的食材和淡水。
这时候,船上的客人都会下船逛逛,顺便欣赏下当地的风光。
赵恒自然也带着陆瑶下船,难得有这样怯意的时光。
船上的乘客可以下去随便逛逛,不过要在规定时辰返回船只,否则船启程是不会等人的。
这次停靠的小城叫榕城,有着江南水乡的温柔雅致,条条水道交织,河上人家林立。
据说小城本叫绒城,因春日城满的绒花得名,可不知为何传到今日成了榕城。
虽然只是个小城但是交通却是十分便利,南来北往的船只都要由此经过,这里往南是大齐的江南,往西通向白江口,再继续便通向冰国。
一别北方的苦寒,这里温度舒适,再加上要到年关,街上各种铺子琳琅满目的,出售瓷器、玉器、绸缎、街上有杂耍的,卖东西的,行人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赵恒和陆瑶在前面走着,夏竹和青鸾紧随其后,比较起赵恒和陆瑶的闲适自在,他们两个就警惕许多,生怕突然冒出来个刺客。
不过,尽管赵恒扮作商人,陆瑶扮作普通妇人,可一个相貌俊朗,一个姝色惊人,一看便知不是小门小户的人,引得行人频频侧目。
他们走了一圈,正想找茶楼歇脚,这时候有个小姑娘和老婆婆挎着竹篮,小姑娘清脆地叫卖香包,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