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身体是有些不适,大概是……相思成疾。”
她被曾江这一番话震惊地彻底傻眼,甚至都忘了自己的动作有什么不妥。
魏荣摸了摸曾江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就大白日的说胡话了呢?”
曾江看了魏荣一眼,强调道:“这不是胡话,是情话。”
“……”
曾江一派自然恬淡,倒是魏荣觉得自己全身都不自在,眼神不知道该看哪,手也不知道该放哪,心跳如鼓,手抖啊抖的,不听使唤,只能赶紧藏到袖子下面,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魏荣稳了稳情绪,然后也敢看向曾江,她佯装镇定试探性的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你说吧,你别这样,是不是,我最近做了什么事……”
她也没做什么啊,听说表哥常来府上,但为了避嫌她也没出去见。
哥哥回京了,大家都是亲戚,他来拜访也是正常。
曾江看她如此,便抿了抿唇道:“你说呢?”看来最近背着他做了不少事呢。
魏荣有点紧张的偏过头,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难道是她给他做的鞋子的事情东窗事发了?
其实也不怪她,曾江送了衣服首饰来,她就想着吧,怎么都应该表达些心意,当时正好快七夕了,她就想一雪前耻,做双鞋子给他。
可结果就是,鞋子比帕子还要难,就那鞋底,硬的呀,针都扎不尽,她熬了三天,做来做去都不成样子。
眼看七夕就要到了,她便去求金橘,金橘说男人的鞋子是贴身之物,要么是送情郎,要么是送夫君,只能是主母做,或者针线房的嬷嬷,像她这样的丫头做不合适,传出去不好。
魏荣没法子,便让嬷嬷给她缝了几针,嬷嬷比娘还大呢,总不至于被人误会。
她还骗嬷嬷说是给大哥做的,因为大哥快回京了,嬷嬷还夸她呢,当然是大几针,难道是事情暴露被他知道了?
也不至于吧,她真的是为了他的。
魏荣低头悄悄看了眼曾江的鞋子,还真是那双,特意穿着来兴师问罪的?
魏荣微微抬了抬眼睛,看向曾江,紧张又心虚道:“其实是这样,我就是不想你出丑。”
鞋子是要穿出去的,尤其曾江,年纪轻轻,官居侍郎,穿着左右脚不一样的鞋子上朝会被笑话的。
曾江还是非常镇定:“你继续。”
“要不我们还是先吃东西吧?”吃饱了有底气,这样有点虚,真的虚。
“还是说完了再吃,我怕你现在吃下,等下不舒服。”
魏荣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威胁了,眨了眨眼睛:“要不然,喝点酒?”
酒壮怂人胆,说实话,她真的是有苦衷的。
“不想喝。”
“我想喝,金橘,金橘,让小二拿壶梨花白。”魏荣迅速道,生怕曾江反对。
这会儿没什么客人,小二上的很快,看了眼魏荣对面的曾江迅速退下的。
曾江小二当然认得,大理寺的少卿,年少有为,差点成为驸马,如今在兵部,位高权重,而且,待过大理寺的人不能得罪的。
魏荣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干了,眯着眼睛,贪吃的小猫似的。
这梨花白真不错。
魏荣又喝了一杯,吐了吐舌尖:“你既然都知道了,还装模做样的问我作甚。”
“听你亲口说自然不同,也是给你机会。”曾江顺着魏荣的话道。
“其实吧,也不是什么大事,都是身外之物而已,你不用在乎,重要的是我这个人,绝对如假包换,不会错。”魏荣拍了拍自己,信誓旦旦道。
曾江一脸难以理解,不过并未打断魏荣的话。
魏荣又喝了口酒,然后才迅速道:“好吧,好吧,其实就是你脚上的鞋子,不是我做的,就这一件没有别的了。”
魏荣一口气说完,总算松了口气,其实,她也不想骗人的。
曾江没有说话,他自然知道不是她做的,就她那个绣工针法,怎么可能做出针脚密实的鞋子。
只是,这是她送的,是她的一份心意,又是七夕节,他自然是高兴的。
其实那些大家闺秀也并非人人都擅女红,厨艺,送给男方的东西多是出自府中绣娘之手,这种事心照不宣就是了。
不过,她那句就这一件,没别的了,倒像是欲盖弥彰了。
“你确定,没有别的?”毕竟曾是大理寺少卿,他的祖父,父亲都曾在刑部任职,刑讯逼供是祖传的本事。
“啊?”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难不成在家里埋了眼线?
“要不要再喝杯酒壮壮胆?”
“我要壮什么胆,又不是我的错,是他自己要去的,又不是我让他去。”魏荣脱口而出。
曾江哼了一声,他?又是那个表哥吧?以为魏铭回京他的机会就来了?
“你哼什么?”
“自然是不屑,自不量力,自取其辱,以为多跑几趟就能改变心意,凭他比我官职低,凭他比我赚的少,凭他比我蠢?”
“你这样说不好吧?”
“我只是说出了事实。”
“……”
曾江这简单粗暴的坦荡倒是让魏荣有点哑口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