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如此在意臣,臣……受宠若惊。”陆玉庭伸手扶着赵绾的手臂,半弯着身子,给了她一个他早已经看破一切的眼神。
“……”赵绾翻了个白眼:“闭嘴吧你!”
她就知道不能给他开口的机会,否则就像这样,轻轻松松的被他翻盘了,好像刚才那些让她伤心难过的事都不存在了。
母妃说,一个女人最忌讳的就是让一个男人把自己吃的死死的。
但如今,她和陆玉庭似乎就是这个状态。
看似每次占上风的是她,但其实,她一次次的原谅了他的利用,妥协的一直是她。
以后再也不心疼他了,这个男人的话都不能信,直接毒哑算了。
“公主确定让臣闭嘴?臣回来本是有事要和公主说的。”陆玉庭敛眸微笑,一看就是故意的。
“什么事?”
“你表哥年前成亲了。”
“成亲?哪家的姑娘?”她出京的时候也没听说表哥定亲的事,这么快竟然成亲了。
对表哥她总是有些亏欠的,母妃和舅舅当年为他们订下亲事也是不想她长大后走向和亲之路。
而这些年若不是舅舅和表哥护着,她和母妃在宫中未必就好过。
如今他成亲,也算是了却她心里的一桩心事。
“魏荣。”
“她?”赵绾眼睛陡然睁大。
表格和魏荣少时倒是有过几次交集,但都十分不愉快。
她记得那年她们是十岁还是十一岁,那年魏荣的哥哥高中状元,连带着魏荣也一时间风头无二,谁不羡慕她啊。
说实话,连她都羡慕,魏荣说起自己哥哥时眼里有光。
她虽然也有哥哥,可情意却是不同的,不能说完全没有兄妹之情,但没那么纯粹。
亲情一旦加了筹码,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形同陌路,或者说反目成仇。
魏荣别提多得意了,她有个状元郎哥哥啊,一日至少要说十几遍。
那时在宫中读书的宗亲和贵女不少,半大点小丫头聚到一起自然也要讨论,这一讨论起来,自然要把京城的才俊都拉出来比较
一番。
毕竟,将来她们的夫婿若无意外,就是这些世家子弟,谁都希望能嫁个最好的。
京中的才俊自然少不得表哥,毕竟曾家的家世不错,表哥也俊朗。
而且那年表哥已经通过恩荫进了大理寺当差,先一步入仕,破了不少案子,自然也是少女们追捧的对象。
说到表哥时魏荣就道:“便是以后做了大理寺卿又如何,文曲星君只有一个,这可是皇上金口玉言,搞不好他就是怕输给我大哥
,这才不敢参加科举呢。”
小孩子的一句争强好胜的戏言,恰巧就被表哥听到了。
她记得当时表哥的脸色微变,魏荣大概也没想到背后说人坏话被当场抓包。
可偏偏那个年纪是不懂认输的,魏荣以“我哥哥是最好的,谁都比不过。”结尾,来作为自己最后的倔强。
那时她们在表哥眼中也就是一群不懂事的小丫头,自然不会计较。
只是魏荣不知是心虚还是怎得,对她表哥总是没什么好话。
后来又发生了七公主那件事,她们的关系自是更不好了。
记得那年跌进御花园的荷花池还是表哥救她上来。
大概是因为那时表哥和她有婚约,倒是也没传出什么闲言碎语。
没想到两人竟有这样的缘分,这也算是欢喜冤家了。
那时陆玉庭这个妖孽还未回京,不然最受欢迎的人选如何还真是未可知。
毕竟陆玉庭可是小姑娘宁愿倒贴都哭着喊着要嫁的人。
“公主似乎有些遗憾呢。”陆玉庭的语气一派云淡风轻。
赵绾环臂,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架势:“陆玉庭,若这种事都要拿出来说事,你的那些风流事只怕要让本宫淹死在醋缸里了。”
以前的就不说了,她也不是翻旧账的性子,就说这一路,他惹了多少桃花。
那些小姑娘也是无知,明知道他是大齐驸马,还哭着喊着的要做妾,大齐的驸马什么时候能纳妾了,她怎么不知道?
陆玉庭被赵绾狠狠剜了一眼,琥珀色的眼眸迅速拂过笑意,继而,不温不火地缓声道:“公主,臣的那些过往充其量是场事故,
公主可不同了,青梅竹马的故事,可了解性更强。”
赵绾气的爆粗口:“这是什么狗屁歪理。”
陆玉庭眼皮轻耷了耷,嘴角笑意越来越深。接着道:“公主这是恼羞成怒了?”
赵绾拿眼横他:“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
“故意拿我表哥出来说事,好让自己蒙混过关?”
“我可没有那么神机妙算,算到自己今日会东窗事发。这消息不久刚送过来的,我可是特意告诉公主用来邀宠的。”陆玉庭一双
眸子注视着她清亮的眼睛,温声启口,风度翩翩的像个君子。
“邀宠?”赵绾被他这两个字气笑了。
他陆玉庭什么时候和如此卑微的字眼搭上边了?
邀宠?别人向他邀宠还差不多吧,刚刚不是才丢出去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