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朔说这几个字时声音轻轻向上抛起,贴在赵攸宜的耳边,像是小猫的尾巴轻轻的扫在她耳畔,赵攸宜的耳朵一下就红了。
呼延朔俊面掀唇扬笑,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烛光下灼灼晶亮,清亮又赤诚。
此情此景,赵攸宜早心有准备,本以为草原的莽汉不懂风雅,举止粗鲁,定是牛嚼牡丹,毫无情趣。
甚至想好了应对之策,只要她生下长子,地位巩固,便给他纳许多小妾,省得他来烦自己。
可看到眼前人,她竟觉得,此人倒也不比中原男子差,日后慢慢调教,说不定有当痴情种的天赋。
甚至在这一刻,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有些色令智昏,竟想起那诗中所写,有花堪折直须折,这样的尤物在前,只需享受
便是。
赵攸宜的年纪在京城早就到了议亲的年纪,只是因为顾忌颇多,再加上心思都在朝中政事上,根本顾不上挑选驸马。
但这并不代表她不懂。
甚至因为她小小年纪便能初入朝堂,站在权力的顶峰,乃至她心中有几分女权心态。
看待男人的眼光就像那些上位者看待女子一般,带着些欣赏猎物的心态。
就比如,此刻看着呼延朔。
呼延朔早被攸宜迷得七荤八素,还管她什么目光,只觉得她也是喜欢自己的。
两人虽然都没经验,但大婚之前该学的都学过,无非是没有实战过。
所以,是似懂非懂,全靠自己摸索。
好在两个人学习能力都比较强,很快,帐中便如火燎原。
……
次日清晨,赵攸宜罕见的赖床了。
有些事还真是高估自己的能力,原来这世间有些事真的很难做到势均力敌,比如,体力。
呼延朔醒来后在她额头落下轻柔一吻,赵攸宜那么警惕的人竟也毫无知觉,继续沉沉睡着。
昨晚红烛摇曳,秋岚等人自然也知发生什么,这会儿看不到攸宜起床,心里越发担心。
公主不起床便是,可大王也还未从帐中出来,是她们最担心的。
快午时,攸宜才从床上幽幽转醒,声音沙哑,语调萎靡:“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帐中陡然传出一道男声,攸宜这才反应过来,目光幽幽瞪向呼延朔:“怎么不早些叫醒我,岂不误了请安。”
呼延朔倒是并不在乎,倒了热茶给她:“我们草原没那么些规矩,整个草原你最尊贵,往后只有别人向你请安的份。”
攸宜听到那句你最尊贵,忍不住笑了,带着几分娇嗔,但更多的是试探,毕竟尊贵的长公主殿下除了在父皇母后面前,是不会
流露这种小儿女表情的。
“难不成我比大王还要尊贵?”
“当然,你的夫君是大王,你的儿子未来也是大王,你当然最尊贵。”呼延朔道。
“大王莫要哄我开心,我这个人实心眼,总容易把旁人的话当真。”
呼延朔大笑:“大阏支尽管当真,且往后看便是。”
秋岚等人听到里面动静才在门口道:“大王,公主,可要奴婢等进来伺候?”
赵攸宜习惯了人服侍道:“进来吧!”
呼延朔虽是草原王子,但并不习惯人服侍,看到他婢女进来,便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