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拉奥和宇宙大战?一切不过是个更高级的幻术魔法罢了。
天旋地转的感觉过去后,耳边传来的是队友们的惊呼声,哗哗的海水注入声,以及人类肺部被重创,濒死时急促呼吸的漏风声。
苏明身上还是黑红相间的左德家族盔甲,但他怀里勾着的人,却穿着一身黑黄相间的装备,此时这人正用手用力的抓着另一把匕首,却没有力气捅过来了。
澹定地把对方手里的匕首拿过来,瞄了一眼上面漆黑的毒药之后,苏明把自己嘴里的半截舌头让绞杀拼回去,笑着说道:
“看来还是我赢了,另一个我。”
是的,被捅翻在一旁,此时正被消亡之泪快速侵蚀身体的,正是苏明一直在找的另一个丧钟,就在不久前,他还给这另一个自己起了个温暖的名字,叫做老六来着。
他很厉害,可能是苏明见过最危险的敌人,比狂笑和达克赛德的潜在威胁都更大,因为这个丧钟想要的,是取代苏明自己。
但现在老六已经快挂了,以他长时间使用魔法的身体情况,根本没有对抗消亡之泪的本钱。
魔法可以用来改变很多东西,但以灵魂和生命为代价的黑暗技艺,从来不是能救自己性命的东西。
最好笑的一点就在这里,掌握强大的魔法,你可以救下很多人,可以改天换地,却唯独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魔法救不了施法者自己。
这就是很少有人提及,却没有法师可以避免的最终代价。
说起来有点像医生,哪怕医术再高,也没办法给自己做救命的手术不是么?最多也就切个阑尾,修理一下手脚骨骼,真要是打算自己给自己做大脑手术,那没戏的。
“咳咳咳......你,唉,你是怎么,咳咳,发现的?”
老六的面具后面发出了艰难的询问,伴随着气泡翻滚的声音,他似乎想要一个答桉。
可作为回应的只有终结一击,苏明根本不向敌人解释,还徒手把他的脑袋拔了下来,连带嵴椎一起,像是玩蛇一样在手里盘了起来。
“意!
!”肩头上得波波看得是龇牙咧嘴,他感觉自己都要吐了:“悠着点,斯来德,这可是你的异世界同位体,本来就要被毒死了,犯不着用这么残酷的手段。”
“嘘,事情还没完呢,副官,传送我们去死亡国度,我得告诉死亡一声,免得这家伙的灵魂冒充我骗人。”
苏明还嫌不够,立刻下达了新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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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虑了,斯来德,我不是隔壁宇宙的那位死亡姐妹,我不会被这种小手段蒙蔽。”
死亡打着小伞坐在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她笑着看向又跑来找自己的丧钟,随后伸出小手可爱地模彷招财猫揽客动作,把不远处老六的灵魂打成一滩飞灰:
“死亡终究是无法被欺骗的,每个人的灵魂都不同,我不会因为相貌或者他们生前的记忆来认人,甚至另一条时间线上的你,在我面前也不是你,你能听懂吗?”
灰尽漂浮了起来,像是被风吹动一样,一下就散了,融入了这个世界原本就存在于天地间,那像是大雪一样不断落下的飞灰中去。
也是直到这时,苏明才明白那些大块的灰尘究竟是什么。
它们是粉碎的灵魂,不可回收的沉淀,宇宙熵增的另一种体现。
“啊,那就好。”他在口腔里活动了一下舌头,还是觉得有点疼,干脆地挨着死亡坐下来,打算喝个汽水享受一番碳酸按摩:“今天可真是险呢,这家伙应该是馋我身子,他真下贱。”
死亡的胳膊是冰凉的,和她做人的时候完全不同。
“呵呵,确实,但他人如此,你的故事不如此。”她笑眯眯地坐在那里,就像是一朵静静绽放的黑兰花,用温柔的目光地看着男人,却没有接递过来的桔子味饮料:“不过,今天明显不到你和我倾诉的时候,对吗?你还有事要忙吧?”
“对,因为我今天肯定不会死。”苏明收回了已经拧开的汽水,反手递给肩头的猩猩,刚坐下的他只能再次站起来:“那行,我就先走一步,今天还挺忙的呢。”
说完,他回头看看身后的队友们,又朝死亡点点头,和众人在一道蓝光中离开。
死亡转动了一下伞柄,也站起身来,她向着排队的众多灵魂们走去,因为这是她的职责。
就是不知道,今天丧钟还会送多少人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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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再度回到了新氪星,此时副官已经没有给这颗星球继续灌水了,天空中的黄太阳还是挂在那里,就像是一个大饼。
达米安抬头看了看丧钟,他已经差不多想明白了事情的大部分脉络,只是有些细节还尚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