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和江一模一样的黑发黑眸,亚洲人的长相,和江比起来眉眼的弧度少些锋芒,显得更温柔些。
可惜人比较糟糕。
见彼得打量自己,笑够了的男人捂着肚子直立起身,拭去眼角的泪花,“嗨,彼得。我叫齐唤。”他伸出友谊之手,“江让我来送你回家。”
“我凭什么相信你?”彼得的脸上满是狐疑,他其实已经信了,但实在不想和面前的男人相处下去,这会让他无限次的回想起自己刚才丢人的场景。
“所以说江越年这家伙真懂你。”齐唤在口袋里掏了掏,摸出一个不足巴掌大的小钥匙扣,是个小摩托车的造型,涂装有点敷衍,几笔红色都粘在了车轮上,“怎么样?”齐唤拎着钥匙扣晃荡,“这可是江越年给我的信物,这下你相信了吧?”
“恩。”彼得点点头,他伸手去够。
“哎?”齐唤灵活的向后躲闪开,挂链和小摩托的连接处发出细微的咔嗒声,“他只说这是信物,可没说要给你啊。”
“啊?”彼得难过的眨了眨眼,把手默默收回来,揪紧背包带。
“嗨呀,骗你的。”齐唤看了看手里的小摩托,狡黠一笑,一把把钥匙扣塞进彼得兜里,“给给给,快拿着,我送你回家。”
彼得摸了摸兜里凸起的小摩托,扭头,不想去看身边男人笑呵呵的脸。
他在心里默默念叨:江,你这个朋友,他真的好讨厌。
江越年翻窗爬进卧室,还没开灯,就看到门口的身影。
那个身影显然也发现了他的回归,抬手按开电灯。
“这么晚才回来?”娜塔莎难得的一身家居服,披散着红发,没化妆的她也依旧风情万种,她斜倚着门,走进屋,抬眼看了看江越年刚翻进来的窗口,“93层,嗯哼?”
她这声“嗯哼”让江越年一阵心虚,他搬出椅子,示意娜塔莎就坐,自己则是乖乖把窗户关好,再拉上窗帘,讨好一笑。
“有什么事找我吗,娜塔莎?”
“你最近和神盾局的齐唤走的很近。”娜塔莎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打量自己蔻丹色的指甲。
“是的。”江越年把书包扔到桌边,反坐在自己的转椅上,下巴搭在柔软的椅背上,看着娜塔莎,“我在基地训练的时候认识的他,当时我们正一起在队长的手下训练,恰好分成了一个组。”
他趴着说话,咬字比平时模糊许多,娜塔莎抬头看向他,面前的少年黑发蓬松的顶在头上,还有几丝调皮的垂在额前,因为下巴被椅子抵着,消去了线条,整张脸显得比平时圆很多,更像个孩子了。他还在说着训练时发生的事,鼻尖跟着一颤一颤的。
虽然长手长脚的,比托尼还高,但其实还是个孩子。
娜塔莎无声的叹口气,“这个人你最近都不要和他再密切来往了。”
“怎么了?”江越年绷住脸,在脑海中回想他和齐唤碰头后的所作所为,发现并没有什么值得引人怀疑的地方。
娜塔莎看着他的表情,“齐唤最近有私下里偷偷翻看你的档案。”
这家伙。
江越年有点欣慰又有点感慨,一开始菜如鸡的小萌新,现在也学会虚与委蛇了啊。他回忆起当初提醒他“别碰蜗牛”的真诚而善良齐唤,觉得一切仿佛发生在昨天,如今的他或许还如同当初一般善良,可是这甜蜜的内芯外早已包裹住苦涩的硬壳,极酸的夹层,是个轻易显露不出的糖果。
他从椅背上离开,转了个圈坐正,扭到娜塔莎的方向,演戏的话,他的经验足以包揽所有世界的最高奖项。
江越年眉头轻蹙,抿住的唇色有些发白,“他知道了吗?”
“不,他不知道。”娜塔莎拍拍江越年的头,拥有黑暗来历的人总是难以交到朋友,这是她自身拥有过的体会,所以她此刻更心疼江越年,“我们封存了你的档案,自从上次神盾局出过岔子之后,重要的信息我们都会用虚假报告替代。你的那份,是从你到达斯塔克大厦开始记载的,之前的档案,我想都在托尼的手中保管。”
江越年低头温驯的待在娜塔莎的手掌之下,“我想他可能只是好奇我的来历罢了,我们还是能继续做朋友的……”
他最后的几个字说的很轻,像是发不出力气,又像是压抑着难过。
“并不仅仅是这个原因。”娜塔莎抬起他的脸,认真注视面前的少年,“他私下里在调查一些危险的事,我们怀疑他很有可能与其他组织有所牵连,总之,他现在是我们重点盯防的对象。”
哦豁。
江越年想起自己让齐唤送彼得回家的操作,这样一来大概连带着彼得也会受到调查,马甲不保。
“我知道了,娜塔莎。”江越年点点头,他的眼神像清晨丛林里走出的那一只鹿,抬起鼻子供拱你的手心,带着全然的信任和让你心颤的乖巧,“在你们还不能确定他的真实身份之前,他就是我的朋友,我会一直信任着他。”
“好。”娜塔莎说,“但愿他不会让你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买了好多可爱的印章!
我深埋抽屉的手账本又开始蠢蠢欲动啦!
我是个起名废物
比如齐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