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虞接到吉祥送进来的拜贴和紫檀木匣子,打开看到里面有一叠银票,拿起来粗略看了一下,想到周嘉说的话,对吉祥道:“罢了,让她们进来吧!”
“是,夫人。”吉祥躬身应下。
林氏穿了身紫红色绣花裙子,头发盘成了牡丹髻,妆容精致、朱玉环绕,一点都不像相公进了大牢来赔罪求饶的样子。
唐婆子扶着一脸憔悴的王老太太跟着谷雨往里走,两人身后跟着唐婆子和韩嬷嬷和两个丫鬟。
到了正院,王老太太看到坐在正堂上首的李夫人愣住了,只见她身穿绛色斜襟软绸衫和同色绣花襦裙,脚上穿了双薄底绣花鞋,头发只挽了个髻,斜插着一只通体莹绿的翡翠簪子,耳朵上戴着同色耳坠,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
王老太太看着李夫人仿佛看到了那个淡然自若的女子,心道:就是锦娘的闺女没错,当初自己正因为喜欢锦娘淡然自若的样子,才选了锦娘定给了政儿。
林氏看着王老太太的神色,知道王老太太认出了李氏就是锦娘的闺女,想起当初王老太太母子越过自己定下锦娘的事,不由得心里暗恨。
李虞看着王老太太看着自己愣了一下,又一脸激动,心里明白王老太太认识李母,可能关系还不一般,看她的意思是打算与自己相认。
王老太太忽然对今日赔罪的事有了信心,忍着激动的心情走到李虞面前,欠身行礼道:“李夫人,老身替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向您赔罪!”
说完,不等李虞说话,又冲着林氏道:“林氏,你和政儿夫妻一体,你也过来替政儿向夫人赔罪。”
林氏看了一眼坐在上首,淡淡的看着自己的李虞,忍下心里的恨意,屈膝行礼道:“李夫人,求您大人大量饶我家夫君一次,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李虞看了一下神情憔悴,颤巍巍站在一旁的王老太太,道:“王老太太请坐。“
“多谢夫人。”唐婆子扶着王老太太坐下了。
李虞看了一眼林氏,“王老太太,林夫人,我们一家在护卫的拼死护卫下才能安然无恙,假如我被那毫无人性的凶徒掳走,等着我的将是什么样的下场?你们心里也清楚,我心里有个疑问,我与王老爷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们为何派人来害我,难道就因为林夫人和我有两分相似?林夫人是否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林氏看了一眼李虞,装什么装?为了什么你心里不明白吗?可怜的阿月还生死不明,我家老爷也被你们抓进了大牢,我们却还要忍气吞声来向你赔礼。
林氏愤愤不平的憋了半天,才屈膝行礼道:“求夫人饶恕我们。”
李虞看了她和她身后站着的韩嬷嬷一会儿,冷声道:“本夫人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王老太太听后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起身行礼道:“夫人,老身发誓绝不会再有。”王老太太看着李虞犹豫片刻后,“老身冒昧的请问一下,夫人娘家母亲是哪里人氏?”
李虞摇头道:“只知道家父家母在逃难途中相识后成亲,后来去了青山县清水镇西山村安了家,不曾听母亲提过她的家世。”
“敢问夫人的母亲可是姓林,闺名锦娘,”王老太太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夫人,老身媳妇的孪生妹妹锦娘与家人在逃难时走失,锦娘与林氏长得一模一样,您与林氏又长得如此相似,不知您母亲是怎样和家人走失的。”
林氏听着王老太太的话,捏着手里的葫芦玉坠,心扑通扑通直跳。
“家母确是姓林,但从来不与我们提她娘家的事,”李虞看了一眼林氏,“还是听我姑母说起过,说母亲当年不知为何跌落山涧,幸亏被我父亲发现救下,才活了下来,清醒后就说了一句话,为什么害我,从那以后就绝口不提她以前的事。”
李虞说完看向林氏,心想:林氏知道这个消息,可能会派人去西山村打探消息,只要盯住林氏就知道当初害李母的人到底是谁?
林氏脑子里嗡了一下,看了一眼身后的韩嬷嬷,垂头想着:怎么办?原来她知道的、她都知道!
王老太太看了一眼林氏,心道:为什么害她?难不成是林氏和那韩老婆子干的?
李虞看了一眼林氏婆媳端了茶。
王老太太识趣的告辞,到了院外连看都没看林氏一眼,径直上车走了。
韩嬷嬷看了一眼阴沉着脸的林氏,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上了车。
林氏靠在车上,想着李虞的话和王老太太的眼神,觉得自己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王老太太回到家去了王老太爷的院子,屏退了下人,坐在王老太爷前面,“您可知道咱们娶了个毒妇回来?连一母同胞的孪生妹妹都下得了手谋害,可她又是坤哥、鹏哥的母亲,王家娶了一个这样的女人当主母,政儿又是个拎不清的,休了她坤哥和鹏哥怎么办?万一冤枉……”王老太太看着嘴眼歪斜的王老太爷,忽然说不下去了。
李虞等林氏她们走后,叫来吉祥,“吉祥,你把手里的事交给如意,回云城去悄悄地盯住王家,我觉得林氏会派人去西山村打听消息,”李虞想起林氏看她身后那个老婆子的眼神,“你可以盯着今日陪林氏来的那个老婆子,她对当年的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