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爷子得意的看着躺在地上惨叫连连的门子,大声骂道:“狗仗人势的东西,你耳朵聋了不成,爷喊你去把前几日买花的长舌妇叫出来,爷的花不卖给她了。”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钱袋,啪的一声仍在他面前,“钱退给你,快去把爷的花搬出来。”
周老爷子站在门口的一阵叫骂,已经惊动了过路的行人,见打起来了,路人都停了下来,围拢过来看着站在大门前大喊大叫的周老爷子。
几个门子爬起来,看着周老爷子和抱臂看着他们的如意,面面相觑,“怎么办?进去禀报夫人吧!”
一门子见围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皱眉道:“老王,你还是快去禀报吧!不然倒霉的还是我们几个。”
领头的门子觉得也是,抱着被踹疼的肚子,边走边叮嘱几人,“看着一点,别让人闯进府里去了。”
门子老王跑到二门,对守门的婆子喊道:“张婆子快去禀报夫人,一个卖花的老头带人来把我们打了,那老头在门口大吵大骂,嚷着要夫人退花,还说夫人是搬弄是非的长舌妇,总之骂的难听的很。”
张婆子听后甩开罗圈腿,急匆匆的跑了进去,冲着一个婆子喊了起来,“张嬷嬷不好了,……”
张嬷嬷呵斥道:“你的规矩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大惊小怪的扰了夫人,小心板子。”
你有啥好张狂的,秋香拜把子都是奴才,婆子腹诽着,面上恭恭敬敬,“张嬷嬷,门子老王说外面有人········”
张嬷嬷听后大惊失色,连忙进屋冲张氏禀报道:“夫人,周家老头带着人在大门口撒泼,要您把花退给他,他还···还····”
张氏皱着眉头,“吞吞吐吐的干啥?那老泼皮在外面骂我啥了?”
张嬷嬷把老王的话复述了一遍,“夫人,您看咋办?等老爷下衙回来就麻烦了。”
张氏气哼哼的看着张嬷嬷,“他回来又咋样?我巴结许氏还不是为了他,谁让他在许氏男人手底下做事!让古管家出去多给他一些银子,把他打发了。”
张嬷嬷犹豫了一下,“夫人,他都闹上门来了,多给银子成吗?”
“哼!”张夫人轻蔑的哼了一声,“那样的老泼皮,上门来闹事不为银子为啥?还不快去!”
张嬷嬷见张氏一脸轻蔑的样子,不敢多说,只得去外院找管家出去解决。
古家大门口,围着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闲人,
有人的笑着起哄,甲说:“老丈,你倒是说说,这家的长舌妇搬弄了你家啥事非?”
乙道:“是啊!官家夫人也和街头小民一样搬弄是非啊?到底为啥说来听听!”
一个看热闹的老者看了一眼虎视眈眈的站在门口的几个门子,低声劝说周老爷子,“老弟,我劝你还是算了吧!这是礼部主事古大人家,人家是朝廷大官、高门大户,捏死你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周老爷子两眼一瞪,大声嚷嚷着,“她算个屁的高门大户,我儿侄子是户部侍郎,侄儿媳妇是一品夫人,我会怕他?“
一路人嗤笑道:“老爷子,您就别吹牛了!刚才您还让人把花退给您,您就是个卖花的。”
周老爷子扭头看着他,得意的笑着:“爷告诉你,爷吃喝玩乐了一辈子,败光了家业,临老才找到爱做的事,种种花养养草,顺便賺几个小钱给孩子们买买小玩意儿,隔三差五的吃顿好酒好菜,日子过滋润着呢!”
“爷告诉你们为啥!”周老爷子指着古家,“这家的臭婆娘在爷铺子里买了几盆花,就觉得她发了善心,做了善事,到处搬弄是非说我侄子、侄儿媳妇不孝顺我,还和人说我卖花可怜,我可怜啥啦?
你们看看,我这里面穿着羊毛衣裳,外面穿的是灰鼠皮袄子,家里还有一件这样的大衣裳,你们再看看还有我这脚上,穿的是鹿皮靴子,
就这样的鹿皮靴子,我侄儿媳妇让人一次就送了几双去我家给我换着穿,这家的妇人还在外面说她不孝顺,你们说,这家妇人是不是长舌妇?”
有识货的人说道:“是啊!这一身也得花不少银子置办,一件上好的灰鼠皮袄子得好几十两银子,一双鹿皮靴子也得十来两银子了,亲生的也就这样了。”
“卖花的,回去问问你侄子,是不是得罪人家了?”
“得罪了,也不能胡说八道啊!”围观的人议论纷纷。
古管家听着外面议论纷纷,心里暗暗骂娘,接过门子手里的钱袋,笑容满面的上前,冲着周老爷子躬身行礼:“周老爷子,那些花我们已经种下去了,哪有退货的道理,您是不是觉得卖便宜了,我家夫人说了天寒地冻的,您老种花卖也不容易,再加一倍银子给你。”
“爷不稀罕你的臭钱,”周老爷子黑着脸,一巴掌拍掉古管家递过来的银子,“你傻了还是聋了?把那臭婆娘叫出来把花还给爷,爷宁愿送人也不卖给你家,
你进去问问你家那长舌妇,哪只眼睛看到我侄儿媳妇不孝顺我了?说不出个一二三,爷非撕了她的嘴不可,爷还要天天来你家门前闹,好好给你家宣扬一下你家的长舌妇。”
糟老头子,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凭你就能来府上闹事?古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