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把家里的事告诉了婆子,恳求道:“嬷嬷,那些花灯在元宵前做不出来了,我想求见乡君夫人,把定金退还给夫人。”
婆子为难的看着杨毅,“杨掌柜,夫人出门赴宴去了,得两人午后才能转来,你两日午后再来吧!”
杨毅只得拿着契约和定金往回走,走到半路从巷道里窜出两个男子,把他撞倒在地上,后面的男子连忙扶起杨毅,拍打着杨毅身上的脏污,嘴里不停的道歉,“对不住,对不住。”
杨毅摆摆手,“无碍的,你也不是故意的。”
男子冲杨毅拱拱手,走得飞快。
杨毅快到家时,才发现兜里的银票不见了,想起刚才在巷口把他撞倒的男子,急忙转身去找,哪里还有银票的踪影。
杨毅这才明白刚才那两人就是扒手,趁给他拍灰尘的时候,摸走了他兜里的银票。
杨毅浑浑噩噩的回到家,哭丧着脸把银票被人摸走的事,告诉了杨母和爷爷,“爷爷,咋办?”
杨老爷子目瞪口呆的看着杨毅,“毅哥,你收了人家多少定金啊?”
“那位夫人定的都是贵重的花灯,算下来有五百六十两,她付了我一半的定金……”
“那岂不是两百多两?毅哥,你怎么不回来商量一下再定啊?”杨母惊叫道。
杨毅看着娘和大嫂惊讶的样子,羞也觉得愧疚不已,“都怨我,太贪心了,只想着是单大生意,没想到应该回家问清楚再做决定。”
“毅哥他娘,事情已经出了,毅哥也没想到家里会接了别的活,唉!”
杨老爷子叹了口气,看着杨毅,“怨你也没有用,以后做事要小心一点,等你爹和坚哥回来,加上元宵节卖出来的银钱,也有银子还给人家了。”
杨毅愧疚的看着爷爷,心里暗暗祈祷,那位夫人是个仁厚的,答应他的请求,收回定金不要赔偿。
杨毅度过了懂事以来最难熬的日子,两日午后去了乡君府求见宁乡君。
婆子带他进了院子,在里面等了片刻之后,见到了乡君夫人,把家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宁乡君看了一眼他,淡淡的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你不能按时交货,想让我只收回定金,免去罚金?”
杨毅嗫嚅着,“夫人,草民那日来退定金,半路遇到扒手把定金给偷走了,家里实在是没钱赔偿您了,求您高抬贵手,草民来年一定用最便宜的价钱,给您做最好的花灯。”
宁乡君轻笑出声,“你看本夫人是缺那点银钱的人吗?”
杨毅红着脸,乞求着,“草民知道夫人不缺银钱,求夫人高抬贵手放过草民这次,草民感激不尽。”
宁乡君瞟了杨毅一眼,“有一个办法,你既不用陪我银子,从此还能过上好日子,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杨毅看到了宁乡君不怀好意的眼神,心里一阵阵的冒着凉意,忽然觉得这次卖灯笼的事,是这位乡君夫人为他设计好的陷阱。
杨毅深吸一口气看着宁乡君,躬身行礼道:“夫人,草民一定陪您定金,只求您缓些时日,等到元宵节过完,家里的花灯卖出来,就有银钱还您了。”
宁乡君站起来,走到杨毅面前,娇声道:“小掌柜,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再考虑要不要陪我银子。”
杨毅惊恐不安的点头,“夫人请说。”
宁乡君声音惆怅的说:“我已丧夫多年,我府上就我一个主子,只要你答应入赘到我府上,银子你不用陪不说,还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杨毅吓得跌坐在椅子上面,“夫人,草民已经有了未婚妻子,年后就要成亲,草民不能做这种背信弃义之事。”
宁乡君上前一步,坐到了杨毅大腿上,轻笑着说道:“本夫人就喜欢你这样有情有义的男子,回去告诉那女的,本夫人愿意为她出嫁妆银子,把她风光大嫁。”
杨毅没想到前日还温文尔雅的贵妇,为何化身成了荡妇,浑身僵硬的坐在椅子上,觉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夫人,草民家中还有祖父,爹娘要奉养,不能入赘到您府上。”
宁乡君见他这样子,更加喜欢了,抬起他下巴说道:“那天在灯笼巷,本夫人一眼就看上了你,只要你答应入赘,本夫人不会亏待你的,如若不然,五百多两的灯笼,不能按期交货,本金加罚银就是一千……”
‘嘭’的一声,宁乡君被惊怒的杨毅推倒在地,恨恨的指着宁乡君,“原来是你挖的坑给我跳,那两个扒手也是你派去的,你早就预谋好了的,我要去衙门告你。”
宁乡君羞恼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把契约拍在了桌上,“去衙门告本夫人,去啊!本夫人顺带告你私闯内院毁了本夫人清白。”
宁乡君阴森森的声音,在杨毅耳边响起,“本夫人真不怕你告,只是舍不得你,跟着你家人去流放,埋骨边疆。”
杨毅听得毛骨悚然,垂头想着办法,片刻后,抬头看着宁乡君道:“求夫人容我回去和长辈商量一下,求得长辈同意。”
宁乡君深深的看了一眼杨毅,“回去商量一下也可以,本夫人提醒你,正月十四本夫人没看到花灯,契约就生效了,还有,欠本夫人的银子要给利息的,你可要想想后果,别想着逃,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