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心道:“我去,还真是个姑娘,居然还是重要商业伙伴兼大敌柳子辉的妹妹。”
未免误会,胤祚先开口把事情解释了一遍,并对那娘炮道:“适才在下不认得你是位姑娘,多有得罪,既然都是自己人,那赌约便作罢了吧。”
柳子辉怒道:“子钰,还不给殿下赔罪!”
柳子辉妹妹的闺名便是柳子钰,按理不应在人前讲出,只是他这妹妹从小性情古怪,明明生的女儿身,非把自己当做男人,就连喊她二妹,都要被纠正为二弟。
柳子辉不愿再这种事情上多纠缠,让别人看笑话,便干脆喊她闺名。
子钰明显吓了一跳,怯生生的看着胤祚道:“你……你是六阿哥?”
胤祚笑道:“不才,正是区区。”
子钰吓得顿时跪了下来,口中道:“在下不知殿下身份,多有唐突,请殿下恕罪!”说着便要磕头。
云婉儿过去把子钰扶助,柔声道:“妹妹,六爷最不喜别人向他下跪磕头,况且你不知六爷身份,得罪六爷,六爷大人大量也不会怪你的。”
柳家既是银行的股东伙伴,又是银行的对手,关系本就有些尴尬,云婉儿不愿闹得僵了,胤祚暗暗点头,云婉儿本就是为人出事的高手,随着自己时间长了,连自己的性子都摸得一清二楚。
子钰偷偷瞥了一眼胤祚脸色,见他神态温和,便站了起来,同时嘴里咕噜道:“该叫弟弟。”
柳子辉拱手道:“舍妹唐突殿下,子辉代舍妹赔罪了。”
胤祚也还礼笑道:“所谓不打不相识,我对你这个妹妹的印象,往后怕是比对你还深啊!”
柳子辉也笑道:“哈哈哈……那往后柳家恐怕还要仰仗我这妹子了。”
子钰在一旁小声道:“是舍弟!”
此时,宕桑正从白纱台中出来,见到云婉儿一愣,接着嘿嘿笑了起来。他身后台上那个抱着琵琶的姑娘,表情似乎有些幽怨。
几人的目光都被宕桑吸引了过去,接着云婉儿看到了台上的女子,有些诧异,走过去道:“小墨,你怎么在这?”
那台上的女子,原是云婉儿青楼的姐妹,早在云婉儿进来时,便看见了她,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不敢与之相见,待云婉儿喊她名字时,终于忍不住,走下台来,扑到云婉儿怀里道:“云姐姐,我好想你……”
云婉儿安慰她一阵,与她分开,仔细打量道:“妈妈欺负你们了?”
小墨摇摇头道:“没有,妈妈待我们还是那样,而且,我们每天都能来这弹琴,这里掌柜的给的银子可多了。”说这话时她满脸喜色。
“哎呀,不好,掌柜的不让我们下台子的。”小墨惊呼,然后就要转身往台子上跑。
胤祚都不由轻笑。
云婉儿拉住小墨道:“不妨事,就在下面说吧。”
小墨急道:“不行不行,掌柜的要扣工钱的。”
云婉儿指指胤祚道:“这位就是全聚德的东家,掌柜的也要听他的话呢。”
刚刚子钰向胤祚行礼的一幕,小墨也是看到了的,又听别人加他殿下,知道这是个大人物,便相信了,也不急着回台上了。
这时宕桑恍然大悟道:“恩人,原来这家酒楼也是你开的。”
胤祚笑道:“没错,所以才说要我请你。”
宕桑摆手道:“不行,不行,说好我请你,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说着眼光偷偷瞥向云婉儿。
云婉儿与姐妹相逢,自是没心思看宕桑,只是对小墨笑道:“嗯,许久不见,你出落的更标志了。”
小墨道:“云姐姐才更加好看了呢,身上还有种贵气,像是皇宫里的娘娘们呢。”
云婉儿脸上一红,心想自己若跟了胤祚,可不就是皇宫中的娘娘了吗,只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你这一手琵琶总算是被妈妈打出来了。”云婉儿打趣道。
小墨吐吐舌头道:“关妈妈什么事,都是云姐姐教的好,想当年云姐姐乐理之精,折服多少江南士子,尤其琴筝琵琶三绝,被人叫做三甲先生呢。”
小墨说完就后悔了,忙道:“哎呀,云姐姐我说错话了……”说着用余光看胤祚有没有生气。
大清女子无才是德,他们这样以声乐娱人的,在旁人看来都是些卑贱勾当,同属妓女戏子之流,炫耀乐理精通,就如妓女炫耀自己服侍过多少个男人一般令人不齿。
胤祚见云婉儿神色有些黯然,不想伤了他们姐妹之情,但若贸然说自己不觉得声乐娱人令人不齿,反而可以称作表演艺术家的话,反而让人觉得是在讥讽,毕竟社会的主流价值观,不是一个人凭一两句话就能改变的。
胤祚灵机一动,计上心来,道:“云掌柜精通乐理,我其实早已知道了。”说的便是当初胤祚找云婉儿谱《解放军进行曲》时候的事。
云婉儿点头苦笑,胤祚不生气,她便知足了,只是这段经历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又被当众提及,心中有些难受。
胤祚接着道:“既然小墨姑娘是云掌柜的朋友,那我今日便为小墨姑娘献上一曲,只是我不通乐理,只能哼唱个大概,还望云掌柜替我谱曲。”
这话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