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婉儿试探的道:“六爷,您手上有一物,倒是适合送礼。”
胤祚愣了愣道:“什么?”
“那首《沁园春·出塞》。”
胤祚不语,云婉儿继续道:“您那词里充斥帝王之象,寻常人写来必犯了忌讳,但若是献给皇上,却是正合适的。”
胤祚道:“这词好是好,可这么一来,不就成了我写的,和两行沾不上半点关系了。”
云婉儿笑道:“这有何难,将这词绘在瓷瓶上,找个制瓷师傅烧成瓷器再送给圣上便是。”
胤祚想了想道:“还是不可,这词锋芒毕露,若是由我呈上去了,恐怕今后会有不少麻烦。”
其实胤祚是怕一旦凭借这词得到个会作词的才名,以后逢年过节,康熙便让自己来两首,怕就会露马脚,反正本来也是抄来的词,算不得真本事,这个风头不出也罢。
云婉儿颇有些惋惜,只是道:“可惜一首好词。”
胤祚转移话题道:“算了,我们坐着干想怕是想不出什么,不如出去采采风,兴许会有灵感。”
云婉儿笑道:“好啊。”突然她又有些迟疑的道:“福晋……会不会……”
胤祚拍了下脑袋道:“说的也是,彩裳!”
“王爷。”彩裳从影壁后面出来,答应一声。
“我和云掌柜要去街上采风,问问福晋要不要去。”
女人出门事情多,哪怕是阿依慕这种平日率性的草原儿女也是如此。
半个时辰后,阿依慕收拾妥当,到胤祚面前行了一礼道:“夫君,妾身准备好了。”
阿依慕是男子装扮,云婉儿却是一身女装,显得有些无措,倒是阿依慕先道:“云姑娘既然要随王爷上街,穿女装多有不便,不如随我去选几件男子装扮换上吧。”
云婉儿福了一礼道:“那便多谢福晋了。”
胤祚是在大厅中喝茶等待,这会两女去的更久,一个时辰后,才重新回来。
阿依慕叹口气道:“云姑娘怎么装扮都不太像男人,也只能如此了。”
阿依慕生的剑眉桃眼,做女子打扮亦有三分英气,做男子打扮更是英挺不凡,若不是身量级小些,走在街上街上绝对是掷果盈车之辈。
而云婉儿则是女人味十足,举手投足都是柔美风情,无论如何装扮都不像男子样子,更兼男子衣物较女装稍紧,扎上腰带,更显胸前突兀,就算用一把大折扇遮都遮不住。
胤祚扫过一眼,差点被她胸前一团勾去,连忙转头不看,云婉儿脸色通红,喃喃道:“要不我还是换回女装?”
胤祚道:“算了,别折腾了,就如此吧。”
三人出了府门,王府护卫便装跟上。
阿依慕虽然整天往马场跑,但逛街却极少,她也懂得女子规矩,马场空旷,她可以为所欲为,上街被人家认出来却大大不妥。
云婉儿虽然整日在外经营银行生意,但毕竟是个女子,许多事情都是交给下属去做,平日也极少抛头露面,以至于银座银行大掌柜,在齐齐哈尔已经被传成了神仙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了。
两个女人虽胤祚上街,自然是满心欢喜,两人东凑西看,宛如一对好姐妹般。
云婉儿何许人也,使起手段来,甭管男人女人都能迷的神魂颠倒,而阿依慕无邪善良,得了胤祚的承诺,对云婉儿的芥蒂也已削去不少。
两女不多时便如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一般,把胤祚都晾在一边。
云婉儿是女扮男装,只要不瞎,一眼便知,而阿依慕却似是个俊俏少年,两人在街上并肩携手而行,引的满大街行人纷纷侧目,以为神仙下凡。
只有些读书人暗骂他们有伤风化,但还是忍不住在云婉儿身上剜几眼。
行至路口时,甚至引的车辆相撞,人仰马翻,交通阻塞。
这一方面是云婉儿和阿依慕同行实在太过养眼,另一方面因为女子不能上街,男人见过的女人太少的缘故。
胤祚暗暗命令多合隆严加防范,若是有什么不开眼的恶霸,上来做什么欺男霸女之事,那一定要狠狠惩戒。
作为男人,胤祚自认为长得也算看的过眼,只是和男装的阿依慕实在没法比,更是比不过又性别优势的云婉儿,只能寄希望于有不开眼的跳出来,自己过过扮猪吃虎,装逼打脸的风头。
只可惜一直逛到晚上,一直风平浪静,京城地痞流氓仿如绝迹了一般,期间甚至还遇到了一次九门提督郑公明,九门提督给了胤祚一个“一切放心,有兄弟我呢”的眼神。
之后街上连青年男子都少了许多……
逛了一天,不但寿礼没想出来,腿还差点跑断了,最让胤祚火大的是,两女还只逛不买。
胤祚心里哀嚎:“你们倒是买啊!我现在有的是银子!只求你们别继续走了……”
晚间,三人至福满楼吃饭,冷不丁听人说到京城听湖阁有仙家奏乐的消息。
胤祚淡淡一笑,仙家早不奏乐,晚不奏乐,偏偏等到皇上大寿之前奏乐,摆明了是给哪家的寿礼造势呢,只是不知道这听湖阁是什么地方,背后是哪家商号。
这时另一人道:“放屁,什么仙家奏乐,明明是妓女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