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看得明白,可眼前的人是南蓉县主,郡王府又深得圣宠,谁愿意为去得罪这个人,自然是没有人出头。
董适目光落在画作上,认真品鉴一番,点头道,“笔力炉火纯青,墨兰惟妙惟肖,谢二姑娘当得魁首。”
没有一点点的嫉妒,只有认同。
落在后面的任蓁蓁亦为谢元娘高兴,“二姑娘的画是魁首。”
“任蓁蓁喜欢什么可以告诉我,改日我画了送给妹妹。”
“二姑娘画什么,我喜欢什么。”任蓁蓁急切的生怕被拒绝一般。
语罢惊觉自己的举指,略有不安的红了脸,生怕被小看了。
谢元娘笑道,“那不如画个喜鹊蹬枝图吧,我记得任妹妹的兄长今年是要参加春闺的,喜鹊蹬枝寓意也好。”
上辈子宴会参加到一半就被羞辱的走了,宴会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却在后来听说正是在郡王府的宴会上,任显宏被董适的画作惊艳,最后在董家出事之后,仍旧娶了董适。
谢元娘的目光往男宾那边扫了一眼,面孔多是熟悉的又有些陌生,也不知道哪个是任显宏,今日可否被她的画作惊艳到了,目光一一走过,意外看到了之前在杏林里救的少年,少年亦是在回望着她,谢元娘微微颔首,再往下看,是小爵爷,他也正看着谢元娘,或者说是瞪着谢元娘,看到谢元娘看他,哼的一声扭开头。
谢元娘懒得搭理他,两个人上辈子的恩怨可大着呢,目光再往下移动,微微一愣。
顾庭之。
她上一世的夫君。
此时的顾庭之英俊的脸还有些稚嫩,不似从武之后的冷硬。
可谢元娘知道也就是在今年的春闺,顾庭之中了状元却没有入翰林,而是从军去了西北,众人皆传是受谢元娘设计婚事而怒让顾庭之放弃自我,可是等顾庭之在西北三年之后立功回来,世人才明白顾家是武将世家,顾庭之也是世袭了顾家的武将之风。
前世的夫君,今日再见,谢元娘面上没有多大的波动,心里却也忍不住升起一抹无名火,对他那日在湖边说的话仍旧耿耿于怀,说起来,谢元娘是个挺记仇的人。
谢元娘的牙有些痒,她真是蠢,上辈子怎么就让顾庭之给欺压成那般老实?
似察觉到有人打量,人群里的顾庭之也看了过来,谢元娘立马调开目光,她可不想顾庭之自恋的以为她喜欢他。
那边董适的话音落后,也让人看到了她的胸襟,这样的胸襟,在一众男宾面前,也让人多看一眼。
相比之下,南蓉县主就吃相难看多了。
宋世子心下怪妹妹多话,眼神警告的看了妹妹一眼,方不动声色的笑道,“出神入化,确实是难得的佳作,只是这画风似有些眼熟。”
宋南荣被瞪了一眼,心里正委屈,听了这话,才面露狐疑的目光又落在画上,宋怀荣的话也引了其他人再次看向墨兰图。
今天被指定作画时,谢元娘心下就知道宋怀荣有盘算,宋怀荣是郡王府的世子,年逾十九,上辈子就是十九岁参加春闺而中探花,身份尊贵又文才过人,后取首辅孙女,谢元娘上辈子死的时候,郡王府仍旧风光无限,圣宠不断,足以见得宋怀荣不是小角色。
此时听到宋世子提起画风,谢元娘的眸子微微眯,心沉了下去。
“这到有些兰襟居士的风格。”董适擅长作画,品鉴大师画作也多。
经她这么一说,众人眼前的那层薄雾也被拨开,宋世子似也被点醒了,“我就说眼熟。父王书房里挂了一副兰襟居士的作品,这就对上了。”
“兰襟居士可谓当世大家,现世作品不多,不想谢二姑娘到能临摹的这般相似。”也有附和,看向墨兰图眼光也发亮。
“兰襟居士作品一只手能数得过来。宫中有两副,赵首辅府有一副,顾二爷手中一副,郡王府亦有一副,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如今还有第六副,怎么能不让人激动。谢府收藏着兰襟居士的画作,还要劳烦谢二姑娘和谢大人带几句话,今日既然大家知道了,少不得他日登门要欣赏一二了。”宋世子越过人群,目光落在谢元娘的身上。
他目光温和,笑容和蔼,可谢元娘却觉得浑身冷冰。
好个杀人不见血,宋怀荣果真是厉害。
原来是在这里算计着她。
谢元娘不擅长作画,却喜欢兰襟居士的画作,这事南荣县主是知道的,只因每次来郡王府,谢元娘多会求宋南蓉带她去郡王府的书房看兰襟居士的画作,这事时常到郡王府来的贵女没有人不知道。
今日宋世子这么一说,就是把谢元娘架在火堆上考,只要郡王府不认,她就是嘴磨破了皮的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话。
何况谁又会为她得罪郡王府?
宋南蓉此时终于明白兄长的用意,面上的笑容大了,甚至亲近的对谢元娘招手,“谢二,快过来,今日你可要给众人大大的惊喜了。”
那些落在谢元娘身上的目光有热络的,有嫉妒的,有不屑的,也有猜疑的。
任蓁蓁就站在谢元娘的身边,此时也浑身僵硬的不敢动,好在谢元娘往前走,将目光都带走了,她略略松了口气,一抬头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