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父与人出去没有回来,孔氏饭刚用了一伴,谢文惠便过来了,孔氏又让人添了碗筷,母女两个用过了饭,移到里间说话。
孔氏先叹了口气,“你表哥只会宠着元娘,昨日又让人往青山居送了布料,我也拦不住他,好在他在金陵呆的时间也不多。”
又问,“你表哥给你送的料子里可有喜欢的?”
这两天发生这么多的事,昨日谢元娘又差点出事,谢文惠只顾着把事压下去,此时哪有那个闲心,只说都挺喜欢的,这才问,“父亲有让人递了消息回来吗?元娘出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孔氏皱眉,“定是她不知道惹了谁,才让人这样算计,好在没有出大事,对方也没有下重手,不然她一个闺中女子,如何能逃脱掉?”
谢文惠也觉得是这样,“那父亲的意思?”
“统领衙门那边说事情还在查,到时得了信就让人送到府上来,我看这事也查不出来什么。”孔氏不上心,“你过来是有事吧?”
已经让人传话在各自的院子用饭,女儿还是过来,定是有事。
谢文惠点了点头,“今日和董姑娘约好了明日去鸡鸣山,母亲这几日心情不好,府上又一件事接着一件,不如母亲也一同去拜拜,去去霉运。”
孔氏高兴女儿体贴,“鸡鸣寺里有圆寄大师,去拜拜也好,董姑娘是董尚书府的那个吧?人有才气又又沉稳,你平日里多与这样的闺中女子走动很好,你父亲现在降了职,对方也没有看不起你,可见品性也不错。不过你在人面前也不必觉得低人一头,你身后不是只有谢府,你还是孔家的外孙女,你外祖母门生遍及朝野,这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谢文惠面上笑着应着,心下却不以为意。
外祖父重视规矩又清高不想靠门生关系,前世谢府出事也不见得外祖那边帮什么忙,要不是舅舅疼谢元娘,怕是后来印结案都过不去。
这些话谢文惠知道不好说出来,与母亲争论这个也没有用,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万事还要靠自己,她不信凭借前世知道的事,这辈子不能让谢府光耀门楣,再为自己寻一个好夫婿。
这边和母亲商量好了,看着天色还早,便又提议让母亲问问平日里来往勤的夫人要不要一同去,孔氏没有多想,反觉得女儿心细,她们小姑娘在一起,她总不好也在身边,等女儿走了之后,就写了几个贴子让刘妈妈立马就送出去。
任府那边任夫人接到贴子之后,眸子微转,谢府的二姑娘昨日刚来,今日谢府又邀了明日一同去鸡鸣山,以前可不见谢府与任府走动的这么勤,多是任夫人主动上门,她先让人写了回贴让小厮带回去,一个人坐在暖阁里发呆。
莫不是谢府现在失势,女儿亲事也落到了他们任府上?
任夫人想想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原因,一时高兴这亲事有门,一边又生气谢府狗眼看人低,没有贬职前看不起任府,心情说不出好坏来,却也没有忘记叫了儿子女儿过来说这件事。
待听到儿子明日有事,任夫人要多说时,结果听到儿子是去顾府,任夫人哪里还会拦着,反而叮嘱在顾府要注意什么,谢府和顾府比起来,自然是顾府放在第一位。
此时,另一边的杨侍郎府,可没有这般的安静。
书房的气氛并不怎么好,杨招娣半边的脸颊红肿起来,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
一旁站着的杨夫人与对面坐着的杨侍郎对视而立,更是剑拔弩张。
杨侍郎摔了手里的茶盏,茶盏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杨夫人却不怕,嘲讽的笑了,“老爷也不必作这副姿态,若真是看不上我们母女三人,只需写了合离书,我自会带着她们离开,好给你那心尖上的人腾位置。这么多年来,你们不就是盼着这一天吗?”
“你看看,你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话?是一个当家夫人能说出来的话吗?”杨侍郎的脸又黑了几分,“你不要左言右顾,眼下说的是二丫头的事,与你又何甘?”
“招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老爷说与我有没有关系?”杨夫人也哭了,“此时老爷心里是不是也觉得我在任性?可老爷也不放眼看看整个金陵,哪家夫人像我一样嫡子还没有生,就被庶子压在头上?”
杨侍郎在这件事情上理亏,语气也弱了三分,“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也是为了母亲。”
杨夫人也是个精明的女人,“我自知是为了母亲,便也忍下这口气,不理会旁人在背后编排,可府上呢?母亲把那个当成心尖上的肉,我也不作声,可渊哥是嫡子,怎么不见母亲多疼一分?”
说到这,她越发的委屈,“一个妾室,若不是有人抬举,她怎有胆子到我这里问安?身子真不好怎么能日日勾了老爷去?”
“胡说什么?”当着儿女的面,提起这事杨杨侍郎面上也觉得无光,“眼下说的是二丫头做下的混事,你说这些没用的作什么?她平日里不知深浅我也睁一只睁闭一只眼,可今日这事你说呢?”
杨夫人擦了擦泪,并不着急,“我一妇道人家哪里懂这些,招娣做错,我自是罚她,我不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却也知道女儿家该怎么养,大户人家要守的规矩,总不能日后待她嫁人出去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