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没有杨府看不起谢府,孔氏还真会考虑一下这门亲事,可杨家那副得德,还是一个庶长子,也敢打金陵双姝的主意,她若应下了,这金陵城的唾沫腥子就会淹死她。
杨夫人眸底含笑,“我这也是没有办法,老太太那边催着,只能舍了脸走一趟,不说我们杨家,便是二姑娘金陵双姝的才气,那也不是我们家德哥能肖想的。”
孔氏淡淡道,“你的难处我明白,做媳妇的怎么能驳了婆婆的意愿。”
言外之意没有怪她。
杨夫人目地达到,却有些遗憾孔氏这么风平云淡的拒绝,她还以为会骂一番,出了谢府坐在马车,杨夫人想了想心里也有了主意。
回到府中见到杨老夫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再杨老夫人再三追问下,这才娓娓道来,“我到了谢府,才刚一提,谢夫人就恼了,她说...她说一个庶子也敢肖想他们家的姑娘,让我端盆水照照。说的那些话我就不给老夫人学了,实在是难以入眼。好在谢家还要脸面,没有把我赶出来,不然今后在金我陵城我怕是没脸再见人了。”
“好个谢府,高看他们一眼,他们到是反过来看低我的德哥,原只是一个五品家的姑娘我还没放在心上,眼下我还偏要把她娶回来给德哥。”
杨老夫人手拍着桌面,气的身子也发抖,身边的丫头看了忙扶着她的背,一边劝着。
杨老夫人一把将人推开,对着傅氏道,“去,把成礼给我叫过来,现在就把人找回来。”
傅氏正是杨夫人,县令家的女儿,杨大人名杨成礼。
杨夫人应下,借口退了出去,看到老夫人被气,她心口这口气顺了,至于老夫人会不会找谢家对质的事,杨夫人不担心,以老夫人的脾气,只要恨上了谢家,就会认到底,哪里会给对方解释的机会。
谢元娘根本不知道杨府提亲的事,当日与任显宏分开之后,想着任显宏是吃醋了才会生气,每每想起来心都美滋滋的,这日王薄言递了贴子邀请她去买胭脂。
谢元娘正在府里呆的无趣,欣然应下,等出了府看到同行的还有任蓁蓁时,四下打量了一眼,发现没有任显宏,这才收回目光。
任蓁蓁虽胆小,却也有眼色,再联想到先前的事以及母亲对兄长的试探,她偷偷的打量谢元娘,犹豫了一下,小凑到谢元娘耳边小声道,“我大哥去联郊外与人踏青了。”
谢元娘抿嘴笑,不等她开口,王薄言凑了上来,“你们俩在说什么悄悄话不告诉我?”
“我们在说要不要去郊外踏青。”谢元娘打趣的看着她,“左右你说出来看胭脂也是借口。”
王薄言被拆穿脸微微一热,埋怨道,“还不是这阵子憋在府里太久,再不出来我都要发霉了。谢姐姐,不如就按你说的,咱们去郊外吧。”
于是,三个人带着丫头坐着马车就往城外去。
春闱过后,考中的学子都在等着四月的殿试,这时也都是放松的时候,又是春日正好的时候,多去郊外品诗踏青,一边也想结交些同窗。
这样的事情也同样吸引着未出阁的女子,有些多借机会看相亲事,或是来个一见钟情,也是段佳话。
三人到了郊外时,已近午时,又因为是临时提议,所以就在茶楼里买了些点心带着,谢元娘是活了两世的人,三人眼看着闻香阁就在眼前,却因没有银子只能在一个普通茶楼买东西,说不出的滋味。
不过看着任蓁蓁与王薄言两人面上的欢喜,谢元娘便释然了,身外之物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情。
金陵城外放眼放去,便是千色的马车,还有三三两两或者众多聚在一起的游人,城外有一条护城河,沿着河边种了柳树和海棠相间,真真一派桃花柳绿的景色。
各有衣着颜色不一的游人行走在其间。
王薄言在江南总能出去游玩,这样的景相自是常看到,到没有多欢喜,反而是任蓁蓁眼睛都直了。
四处都是人,想找一个人太难,谢元娘大概扫了一眼,便指了远处的一角,“那里人少,咱们去那里吧。”
谢元娘选的地方柳树多,海棠到只有一两棵,也不知道是不是种的时候栽错了,这里的景色不比别的地方美,在这里坐的人也就少。
有丫头把茶点拿出来摆好,三个人就凑到河边去,也不知道是谁弄的,竟然做了各式的河灯放在河里面,虽然不是晚上,河面上飘着这些也很好看。
“嘁,就吃这个?”嘲弄声在身后响起。
谢元娘不用回头,听了这声音就觉得烦,她和杨招娣还真是孽缘,走到哪里都能遇到,上次是仙女湖边,这次又是河边。
“那是王御史家的姑娘吧?”
“上次就是她在众人面前说出徐姑娘家里出事的事吧?”
话引到王薄言身上,谢元娘就不能当听不到了,而且看小王胖子又要回头张口说‘参人’了,谢元娘抢先回过头说话。
“杨招娣,上次你被扔进仙女湖,这次不会又想被扔进河里吧?”
杨招娣就要反骂回去,却一改常态的笑了,她不说话,就上下打量着谢元娘,仿佛在打量一件商品。
举动太怪异,反常即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