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日后,顾庭之私下里雕刻出来的桃花木簪子做了出来,只有一朵桃花含苞欲放的树立在枝头。
他静静的盯着木簪,听到有脚步声过来,刹时收进了衣袖里。
蒋才一把推开营房的门,高兴的走了进来,身后紧跟着谢休德,还有他的说话声,“家里来信,就让你高兴成这般?”
蒋才美滋滋的,“这个你不懂。”
顾庭之看了他一眼,眸子顿了顿,他知道蒋才走时交代郭客的话,家里来的信?到不如说是郭客来的信吧,至于信里写了什么,顾庭之也猜了个七八。
心下嗤笑,紧握着手里的簪子,他真是自做多情,谢二有这么多人惦记,又怎么会需要他去安抚。
金陵那边,春闱新定好的日期公布,正在端午节之后,而端午节是在六月初,如今已是五月中旬,算算也没有多和日子,金我陵城再次热闹了起来,各学子又重新聚到金陵,之前没有考中的,如今重新有机会再考一次,自然欢喜。
也有不高兴的,自然是那些考中的,担心这次重新考反而不落榜,一时之间欢喜与杂忧各占一半。
在鸡鸣寺那日谢元娘为大家垫付解签钱的事,孔氏也知道了,还是董府让人送谢礼过来的时候,孔氏才知道的。
含笑送走董夫人身边得力的婆子之后,孔氏就绷起了脸,坐在榻上也不说话,面前的方几上还放着董府送来的几个礼盒,虽没有打开,可董府送来的礼单孔氏已经看过了,是几件姑娘们戴的上等首饰。
刘妈妈知道夫人心里又不顺了,挥手清退了屋里的丫头,凑上前去,“奴婢刚刚扫了一眼,里面的发簪样式不错,华丽又不出挑,正适合大姑娘戴。”
孔氏眸子动了动,落在面前的盒子上,“给惠姐送去吧,至于青山院那边,也不必知道。”
想到她做母亲的送东西还要偷偷摸摸的,孔氏就又是一阵的烦燥,“她到有能耐,一人五百两的银子她哪来的?铺子给她了,也不是让她这么挥霍的。我看这样下去,不到年底,铺子就得维持不下去。”
想到府里现在节流开支,帐上能动的银子也不过百两,可那丫头大方的每个人五百两,就换了这几件破首饰。
孔氏挥挥手,“拿下去吧。”
她越看越烦心。
刘妈妈立马叫人进来将盒子端了出去,一边叮嘱送到望月楼,还叮嘱不要让人看到,进来的是曼云,平日里最为沉稳,听了刘妈妈的交代,便明白了,端着盒子退了下去。
孔氏还在头疼府里花销的事,马上要端午,几家要送礼的,接到礼还要还礼的,加在一起没个一百两银子,根本周转不开,可帐上也就那么点银子,若都动了,到时连个应急的银子都没有,平日里的开销又怎么办?
刘妈妈明白夫人在愁什么,她心里也跟着叹息,若是夫人平日里多听听她的劝,把二姑娘哄住了,孔家那边送来的东西仍旧在夫人手里,此时夫人也不必愁这些事。
往年孔家送了东西过来,里面还会带些金子银子做的各式吉祥的小物件,专门用来打赏的,大姑娘的那些自己留了,二姑娘的却都被夫人拿走了,用来做平日里府中的花销。
不然就凭老爷一年的那点俸禄,府里的花销这么大,怎么可能够。
可劝夫人到二姑娘那里去借些银子,刘妈妈可没这个胆子,只怕这话说出口,夫人先恼了她。
“再把帐本拿来我算算。”孔氏咬紧了牙,端午节回礼不能太难看,赛龙舟那日也不能打扮的太寒酸,只能从旁的地方省银子了。
结果当天晚上用晚饭时,谢父就发现不对了,饭桌上的菜只有四道不说,还都是素的,当着孩子们的面他没有问,等晚上夫妻两个休息时才问。
“这些日子鸣哥在家,好好给他补补身子。”
孔氏一听就不乐意了,“你这是怪我对孩子们还小心眼了?我也想弄好的给他们补补,那也得有银子,你一年....”
话到这,孔氏打住了,“明日我就让人买只乌鸡回来给他们做汤喝。”
谢父笑着将妻子搂进怀里,“辛苦夫人了,这些年夫人和我受苦了。”
孔氏的脸微微一红,“你明白就好。”
第二次,谢父在书房里叫过引泉,把一只盒子推到他面前,“你找一家小当铺把这个当了。”
引泉看了盒子一眼,脸色就变了,“老爷,这可是你最好的爱。”
而且还是孔老太爷送的,拿出去当了不好吧?
“活当,日后手里宽裕了,再拿回来就行。”谢父挥手,不再多说。
引泉这才捧着盒子出来,谢文惠正巧有事找父亲,看到引泉抱着盒子,随口问了句,“抱着盒子是要去哪?”
引泉恭敬的见礼,不答话,反而笑道,“大姑娘是找老爷吧,老爷正在书房里,大姑娘快去吧。”
他不说,谢文惠反而上心了。
引泉怕再被追问,福了福身子抱着盒子快步走了。
谢文惠站在原地,猛的就想起了前世的一件事情。
前世谢元娘算计顾庭之之后,顾谢两府结了亲,可府中的日子仍旧难过,父亲私下里当了不少的东西,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