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父不重名利,可看到这些,终也难逃世俗,晚上回府之后,与妻子休息时,便提起了岳父那边,“你可写信去那边?”
与马首辅家结亲,是好事,谢父也不想拖太久,让马府那边多想。
孔氏小意靠在夫君怀里的身子便是一僵,“已经去信了,那边还没有回信,想来也快了。”
谢父说好,便也没有再追问。
次日是沐休的日子,谢父叫了女儿和儿子到书房里说话,先是考问了鸣哥这些日子学的东西,才又关心的与两个女儿说了说话,最后便是每次不可少的与小女儿下棋。
谢父拧着眉,“元娘棋意见涨,如今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父亲不是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吗?我的棋可是父亲教的。”谢元娘笑嘻嘻道。
一旁谢文惠暗下撇嘴,前世谢元娘总与顾老夫人下棋,听说顾远的棋艺便从顾老夫人那里学的,谢元娘现在棋意为何这样好,还不是因为这个。
以前不知道谢元娘重生,谢文惠还不觉得什么,现在知道了,从哪个角度看谢元娘,都觉得她太虚太假。
又嫉妒谢元娘重活一世,有那么多出彩的地方,到是她前世一直在自悲自怜,重活与不重活没有什么区别。
“中秋你们姐妹就及笄了,也是大姑娘了,现在天气好,中秋前是你们外祖母的寿辰,今年咱们都回去,我在衙门那里也早早备了假。”谢父望着没心没肺的小女儿,“你外祖母他们最疼你,你想好了准备什么寿礼?”
“父亲偏心,怎么不问问我和鸣哥。”谢文惠凑上前来,“元娘送什么外祖母都喜欢,谁让外祖母就喜欢她呢。”
谢父朗声笑了,“好好好,元娘不用管她,左右你们外祖母喜欢,到是你们姐弟两个,可想好了准备什么?”
谢文惠不理会谢元娘嘲弄的目光,“女儿做外祖母做了鞋子,除了女红,女儿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不像谢元娘又是诗又是字的,想想就气人。
鸣哥双手背在身后,“我抄了经书给外祖母,在佛堂前供着。”
谢父满意的点头,“你们很好。”
原是想提醒孩子们不要忘记这个,却不想他们早早的都想到了。
晚饭时,谢父笑着与妻子提起了这个,孔氏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也没有多说,一直到晚上夫妻两个就寝之后,孔氏才犹豫的开口。
“母亲寿辰,做儿女的岂能不回去,只是今年事多,老爷又连连降级出事,回去之后少不得让人问起来,到劳父亲母亲费心。”孔氏说着,不时的探视着丈夫的神色,“我的意思是今年备了东西让人护着鸣哥去,咱们便不回去了。”
江宁县离这里并不远,六百多里,快则四天,慢也超不过七天,以往孔氏时常回去,到是做母亲后,反而不怎么回娘家了。
“人怎么能拦住别人议论的嘴,我活我的,别人说别人的,与我又何干,夫人不必担心这个,岳母大人的寿辰怎么能不回去。而且我也有个想法,元娘她们的及笄也在中秋前,既然这样,到不如在那边过了及笄礼在回来。”
孔氏一听,整个人几乎是跳起来的,“哪有及笄礼在外面过的,纵是我娘家也不妥,这样的话老爷日后不可再说。”
“好好好,不说不说。”谢父笑着赔礼,“府里开销吃紧,岳母那边的寿礼不能省,改日我去母亲的库里挑件礼物出来。”
“母亲私库的钥匙在你那里?”孔氏惊呀。
婆婆回了老家,私库却留在了这边,孔氏一直知道婆婆有些好东西,却又没有机会拿到。
“母亲走的时候放到了我这,说有急用时可动用里面的东西。”谢父感慨不已,“从小母亲将我养大,我不能尽孝,还要动用她的私产,着实不孝。”
孔氏听到有好东西,心下高兴,面上也劝着,“只要老爷过的好,母亲自是高兴的。有哪个做母亲的不这般想。”
夫妻两个一直说到了深夜,才歇下。
次日谢父与同僚出去钓鱼,孔氏独留下刘妈妈说话,“母亲寿辰原不想回去,老爷不同意,看来这事只能回去。”
刘妈妈知道夫人担心何事,“不如夫人再去一封信,在信里提提二姑娘亲事的事情,至于之前的一封信,只说是之前写的,这样到时真说起,也不会让人多想。”
孔氏不愿回娘家那边,也是怕没有在信中写元娘亲事的事情暴露,而且只要回去,母亲他们定会提起这事。
“眼下也只能这样办了。”孔氏略有些无力,“马府也不知道什么眼光,惠姐温柔娴熟,怎么就不挑惠姐?”
这话刘妈妈岂敢接,也接不下来。
这边孔氏又补了封信,让人送到娘家那边去了,谢父当天回府后,就从引泉那里听说了,谢父挥手让引泉退下,才叹气出来。
那晚问话,他就知道妻子没有说实话,这也才说了回去给岳母做寿的事情,妻子是看瞒不过去,才又往那边写了信。
夫妻多年,谢父见事情办了,便也没有戳破。
到是心里越发觉得对不起小女儿,晚上又叫了小女儿一起下棋,原想劝几句,可女儿不知这事,又无从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