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显宏拧着眉,并没有拦着,一直目送着王卷实走了,才收回目光,对着马车作揖,“惊扰到姑娘了。都是任某的错,才让姑娘也受了牵连。”
董适放下帘子,“任公子原也是好心,又岂能有错。”
两人客套过后,便继续上路。
任蓁蓁坐在马车里一直也没有出声,开始的时候看到是王姐姐,她是不敢露面的,因为兄长的事情,她已经没脸见王姐姐和谢姐姐了。
结果刚刚发现并不是王姐姐,而是王姐姐的弟弟,任蓁蓁心里更难受,一定是王姐姐恼了她,才会让她弟弟来找兄长的麻烦。
至于兄长和董姑娘之间的客套,任蓁蓁只做没有看到,脑子里反而想起了兄长与谢姐姐在一起时的一幕幕。
兄长的心里明明是有谢姐姐的,可是为何要与董姑娘在一起?为什么不反抗母亲的决定?
一路上,任蓁蓁脑子乱乱的,直到马车再次停下来,才发现已经到了郡王府的庄子上。
她并不喜欢来这里,五品主事家出来的,在这些贵女面前只能像个影子,可是董姑娘邀请,母亲又不让她拒绝,她根本就没有反对的权利。
可当一抬头,任蓁蓁的脸色变了,她看到了那次在贾侯府拦着她的男子,那个曾到府上提过亲的程荣。
一身华袍的程华似感觉到有人看他,他看过来,看到是任蓁蓁之后,裂嘴一笑,任蓁蓁却吓的脸色都白了。
一道身影拦在了中间,正是青色袍子的任显宏,任显宏目光锐利的看向程荣,程荣也不害怕,对着任显宏笑了笑,转身勾着身边的人走了。
董适在一旁虽然与郡王府来接的婆子说话,眼睛却也注意着这边,看到这一幕,她往程荣的背影望了一眼。
郡王府的庄子马上就热闹了起来,其他受邀请的人已经早就到了,董适她们算是到的最晚的。
而让人议论最多的,便是同样装扮的谢文惠姐妹两人,走到哪里都会让人盯着,谢文惠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却又没有办法,谢遗姝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粘在了她的身边,寸步不离。
面对众人的打量,谢遗姝落落大方回笑之后,还能主动上前去攀谈,就她这副厚脸皮的作派,让一众贵女都有些不适应。
在贵女这个圈子,大家都是有眼色的,若是喜欢几句话便算是凑到了一起,像谢遗姝这样主动凑上来,哪怕你冷着脸,她也和你亲热的像亲姐妹一般,贵女们面上又不好表露出来,最后到有些同情起谢文惠了。
谢文惠开始还在恼羞谢遗姝不矜持,等到最后已经麻木了,干脆不去管她,而是凑到了董适的身边。
她心里一直记着寻找刘将军平反证据的事,已经这么久了,她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今天再错过,等董适一成亲,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再有机会。
“董姐姐没有几日便要大婚,这也是做为闺中女子出来的最后一次了。”
董适提起婚事,没有女子的娇羞,“嫁人也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还在金陵城中,日后妹妹可常去府上寻我说话。”
董适如今到觉得谢文惠的性情很对她的口,先不说一直夺人光彩的谢元娘压着,哪怕谢元娘不是谢府的女儿曝光之后,谢文惠也没有落井下石,更是力排众义而维护谢元娘,甚至不惜得罪南蓉县主。
以往董适看着谢文惠虽面上温柔,可与谢元娘确实不亲近,如今看来本质上谢文惠也是个好的。
“姐姐的话我记下了,日后姐姐不嫌弃我烦就好。”谢文惠笑了笑,看着不远处贵女们说笑的场面,忍不住叹了口气,“以往苏妹妹没有出事时,咱们时常凑在一起,如今也不知道她在边关那边怎么样了。她临走时找人来说要见我一面,只可惜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董适望着远处的山色,“人各有命,咱们这些闺中女子又能做什么。”
语气里却带着掩饰不住的遗憾,和生而为女子的不甘。
谢文惠微愣,她竟不知道原来最重规矩的董适,竟也有觉得做女子被束服的不甘。
“是啊,苏妹妹其实还提起过董府,语气里带着遗憾。”谢文惠抓紧时间探话。
董适侧过头看她,谢文惠的心就是一紧,强忍着没有心虚的移开目光。
董适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才又看向远处,“平日里我与苏莹莹接触的并不多,便是董府与苏府也没有走动,到没有想到她还念着董府。”
这话听着没什么毛病,可是待一细细的品,便不对味了。
谢文惠也不敢再深问下去,掩饰的笑道,“是啊,那时苏妹妹情绪也不稳,东说一句西说一句,也不知道她哪句话才是真话。”
董适没有接话。
她是官家子女,又被当成大家妇养大,若是连谢文惠这点试探都看不出来,又如何配得上这些年的教养。
原还对谢文惠有些好感,此时到是都光了。
她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便散开,心里却想着谢文惠诡异的举动,她为何要这样做?目地又是什么?
还有谢文惠与她亲近,目地也就不那么纯了。
董适唇角边闪过一抹肌讽的笑,闺中女子,又有几个是简单的,到底是她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