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文惠的身子一僵。
她没有抬头,也能感受到那一双灼热的名子盯在她的身上。
久久,谢文惠鼓起勇气来,抬头对视,“我想知道。”
“你会知道的。”孔澄拍了拍她的头,“小丫头虽然及笄了,不过在我的眼里,你们仍旧是个孩子。”
谢文惠笑了,“表哥,我已经是大人了。”
两个人这才说说笑笑的出了青山院,各自散了。
谢遗妹那边,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听到那边安静了,才慢慢的走出来,正好注意到前面分开的两人身影。
她又不动声色的退回自己的院子,半兰一直注视着这一幕,只觉得主子的举动吓人,也不知道她在做着什么打算。
外面的雨下了起来,孔澄回到前院之后,并没有停留,而是直接出了府,让人备着马车往城外而去。
马车是从偏僻的巷子走的,弘义阁的二楼雅间里,顾远看到带着孔府标识的马车一晃而过,他沉思了一下,看向江义。
江义一头的雾水,不明白二爷为何看他,良久似才想明白什么,“二爷可是要问这几日二姑娘那边的情况?”
顾远抬眼。
目光淡淡,江义却打了个冷战,立马回道,“二姑娘在庄子上招待了郭客几个,这几日似乎与马姑娘走的很近,除了呆在庄子上,什么事也没有做。”
见二爷不说话,江义又问,“二爷可还在想二姑娘说的话?其实我想了想,二姑娘的话也有可信度,若不是梦过,又如何能知道二爷书房里的话,还有养的花?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孔府来人了,那丫头也应该要走了。”顾远放下手里的书。
看江义一头的雾水,顾远难得心情好的点他一句,“谢夫人出身孔家,又是老来女,有着孔家骨子里的清高,岂会收养从外面抱来的女子。”
江义神色大变,“难道二姑娘真是孔家的女儿?孔家怎么能....”
便是江义都看不下去了。
堂堂大儒家的女儿,却被送人,哪个世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真正的世家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顾远眸底含笑,连个下人都明白的道理,孔府却做得出来,那位老师骨子里的清高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庄子里,谢元娘靠窗边的榻上打着瞌睡,重生回来,她似乎又回到了前院做妇人的日子,唯一改变的是她将自己给嫁了出去,不用再担心前世的事情。
烟雨中,一道修长的青袍身影慢慢的入了眼帘,慢慢的近了,那邮纸伞下的容颜也看清了。
“表哥?”谢元娘立马来了精神。
远远的,孔澄就见她软趴趴的趴在窗边望着外面的雨,转瞬间就生龙活虎,不由得从眼底溢出笑来。
“别动,小心弄湿了衣衫。”孔澄拦着她探出身子,“定了亲的人还没轻重。”
“怎么不让人送信,我好回去。”谢元娘的头随着他的身形动,一直到人进了暖阁,她这才安静的坐下来,“之前我父亲在这边小住了两日,正好有留着的衣袍,我让人去拿了表哥先换上。”
孔澄知道拦着没有用,由着她去弄了。
等折腾完,谢元娘又让令梅去准备晚上,才笑嘻嘻的坐下来。
孔澄看着她折腾,眼底也尽是笑意,“还要弄什么?”
谢元娘笑道,“我是高兴表哥来了。”
“是啊,你这样我怎么能不来。”孔澄笑着叹气,却让人看不出他有在担心什么,“不过看你的样子,我还真不担心。”
过的这么逍遥,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得出来的。
这一刻,孔澄想着,若是接她回府,失去了这些自由,到不如呆在谢府。
孔府的规矩多,家里的女子不能往外跑,便是砚姐从小也没有在外面跑多久。
“表哥怎么不说说我的亲生父母的事。”谢元娘盯着他。
“看到我这么高兴,原来是因为这个。”孔澄做出失落的样子,“你不担心你的父母与孔家没有关系,条件也不好?”
谢元娘翻白眼,“你明知道我是不在乎那些情况的人。”
“你不在乎马家不在乎?”
谢元娘自信道,“马家也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是我。”
孔澄笑的乐不可支,“哪有未出阁的姑娘像你这样不害羞的。”
“表哥又不是外人,我害羞什么。”谢元娘不以为意。
孔澄目光温柔,“这件事情,回府之后,当着你家里人的面在说。”
“这是为什么?”
“为了帮你出头。”孔澄的笑有些冷。
谢元娘玩闹的心也收了起来,“表哥,其实我很好。”
“好了,先不说那些。”孔澄挥了挥手,“你父亲晚上就会知道我回来,一会儿用过晚饭,咱们就回去。”
“这么赶?”
“要中秋了,得回家里去过。”孔澄把话说的磨言两可,并没有指着是一起回去,这话听在旁人耳里,那就是他自己回去。
谢元娘也不是任性的人,左右等着表哥过来就是解决问题的,表哥来了,她在庄子上再呆着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