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抬头,泪珠子就顺着脸颊往下滑。可她紧掐着自己的大腿,强忍着喉中的涩意道“你就爱哄我,哪里有旁人酒楼的大厨做的好吃啊……”
戚若掩饰得很好,还是被祁陌发现了。
祁陌放下手中的碗筷,伸手将她的脸颊轻轻却不容抗拒地抬了起来,温柔地拂去了她脸上的泪痕。
“哭什么啊?整得我像是吃最后一顿似的,不会有事儿的,你放心吧。”祁陌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你夫君我命硬得很,听说最近赵知州又要提升迁的事儿了,不会冤死……”
戚若伸手一把将他的嘴给捂住了“什么死不死的!不许这样说。”
她见祁陌点头应了,手缓缓放下,垂着头道“若不是我想出这破法子,说什么跨地卖菜卖冰,也不至……”
“说些什么呢。”祁陌微微蹙眉,“怎么能拿旁人的错来惩罚自己呢。我说,就是那些个人心思歹毒,见不得人好。”
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可吃,况戚若也不是真后悔,只是情绪上头才这般说罢了。若真要回到过去估计她还是会这般做,不过会做得更好想好应对此事的法子。
好容易将人哄好了,祁陌也放下了心,也说起了正事儿。
祁陌跟李管事说的差不多,找上雅达一起合伙做这生意果真有大半的缘故是来自于他家里的皇商背景。
“我去找过雅达和李管事了。”戚若给祁陌夹了一筷子菜。
祁陌点点头,又仰脸笑道“我媳妇儿就是机灵。”
只是谁也没料到雅达和李管事会带回一个这么坏的消息。
说是因着我朝镇国公不知所踪,本就同匈奴对峙着一触即发的战事更是紧张,我方军队人心惶惶,而匈奴那边却是士气大振,近来也是动作频频,朝廷为防有人在这时候从中作梗,对硝石的把控更是严格。
雅达声音压得更低“我爹去问过了,是上面有人施压,不愿放了祁兄。说来……”
这祁兄跟镇国公的名讳竟是一模一样,倒也巧……
这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这玩笑委实不合时宜。
戚若更是着急“阿陌跟人无冤无仇的,那几个商户是上面也有背景吗?不然上面的人怎么会突然发话,就揪着我们这平头百姓不放呢。”
“不知。”李管事摇了摇头,“我们老爷虽明面上说是皇商,却也算不得多正经的皇商,只能说是上面那正经皇商的分支,往上走也有些人脉,却也打听不了更多了。买卖硝石这事儿,可大可小,得看看上面那人是个什么意思,愿不愿意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了。”
戚若心中一颤,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起身向雅达和李管事行了一礼。
“谢过两位了,我再想想别的法子吧。”
雅达忙起身回了戚若一礼“嫂夫人,你别这样说,我都没帮上什么忙。不过你放心,我和李管事会再想想法子的。”
李管事也站了起来,颔首示意。
戚若摇摇头,笑道“你们已经做得够多,帮得够多了,自是要谢的。”
辞别了两人,戚若便马不停蹄地赶去了赵府。
她是没有法子了,远水解不了近火,要是此事能拖上个一两月她倒是能写信给阮鱼让她求着阮老夫人想想法子,如今只怕是等不了那般久了。
戚若到得大门口就塞了些银子给门房,麻烦他去同赵大公子通传一声,说是自己找他。
那门房上下打量了戚若一番,她身上的衣裳料子是再普通不过,不过长得倒是难得的好看,说不得是他们家公子之前招惹的桃花债。
他掂了掂手中的二钱碎银子,这点银子去通传,到时候真惹出什么事儿来,不定会得自家公子一个白眼或是一通训斥,不值当!
戚若见那门房掂着手中银子没有动,还若有似无地看了自己一眼,知晓他这是嫌自己给得太少了,只好又塞了二钱银子给那门房。
那门房没想到这人还真是有钱,又开始明示了“这点银子……要是我被公子训斥了……”
戚若算是明白了,这人就是贪得无厌!
“门房大哥,这手头就这么些银子了,若是你没法子通传我找别人也是一样的,或者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家大公子总要出去做生意的吧,到时候他看见我,问我在外面站多久了,那就不大好看了。”
那门房心下一支棱,他光是想着银子,倒是忘了这人同自家大公子的关系,要是自家大公子对这人还念念不忘,或是旧情复燃了呢?
这般想着,他当下就要赔笑脸说些好话,却听一道尖锐的女声在背后响起“哟,好大的口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