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远一听,伸手道:“你这不挺清楚的么?干咱们这行的,这图纸那就相当于武功秘籍。你不怀揣几本秘籍,知道怎么编、怎么练,谁能服你?”
话点拨到这个份上了。
朱六标闷头应道:“好,师父,我画。”
接着朱六标就在财务旁边的工位上,扎下根来,不走了。
随后。
有了朱六标的帮忙,吴远这赶图纸的进度,越发地慢了。
老六这孩子,活泛是活泛。
但比起宝俊来,他的活泛劲儿有点偏,没活泛到正道上。
以至于一上手画图,即便只是帮吴远打下手的那种活儿,依旧干得错漏百出。
一上午的功夫,把吴远的耐心耗得干干净净。
直接把范冰冰叫来道:“立刻给我招俩大学生来,设计的,会画图的,有过工程制图基础的优先。”
范冰冰看了垂头丧气的朱六标一眼,先答应下来。
随即才说起道:“老板,今天上午有一单非装修客户,打电话来询芬迪家具的价格。”
吴远没有多想道:“这不正常么?以前咱不也是会收到这样的电话么?”
范冰冰点点头:“是的,但我问了。客户说是报纸上看到,跟朋友打听到的。”
“那就照常接,”吴远脸色稍霁道:“同时注意一下这类客户的数据增长。”
“好的,我先过去忙了。”
经过这么一打岔,吴远的火气消了一大半。
点了根烟,又继续跟朱六标讲解起图纸的画法基础。
自己收的徒弟,含泪也得教啊。
朱六标也同样不好受。
但一想到师父的敦敦教诲,和对象的殷切期盼,中午直接连吃了两份盒饭,差点伸手去染指于楠要带回家的那一份。
然后下午奋发图强,终于把图纸看进去了。
图纸的玄妙,妙不可言。
顿时将他在施工现场那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力气活,联系起来。
有点意思。
吴远长舒一口气,也不追求图纸进度了。
让这孩子,自己慢慢领悟去。
反正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走出腾达公司,马明朝立刻奔上来问:“老板,去哪里?”
吴远挥挥手:“我不用车,我就去对面小区逛逛。”
是去黄家巷小区呀?
那没事了。
马明朝立马透明人了,隐退。
穿街过巷,走进黄家巷小区的大门。
里头的房子透着崭新的成色,可整个小区的面貌还偏向于陈旧传统。
兴许是这小区的环境设计,太具有年代感了。
在吴远的眼里,难免就有些过时。
一路遇到不少熟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吴远一概点头示意。
这就省得暴露自己有人能认出来,有人认不出来的尴尬处境了。
等到敲开黄琦雅家的房门,一身睡袍,半卷慵懒的黄琦雅连招呼都懒得打,转身就往沙发上走。
瞧那沙发上的凌乱,吴远随手带上房门道:“姐,你晚上就在客厅睡的?”
黄琦雅不答反问道:“你怎么来了?”
吴远随口胡诌道:“想喝你家咖啡了,就过来坐坐。”
黄琦雅一幅美人横卧的样子道:“你不是有意呆利娘们给你送的咖啡机和咖啡豆么?还需要到我这来喝咖啡?”
吴远不由一咂嘴,这话怎么听着,带着点火药味儿?
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话就捡好听地说道:“那咖啡机,喝不出姐家咖啡的那个味儿。”
“想喝,自己打去。”
“哦。”
吴远哦了一声,径自起身去搞。
可笨手笨脚地,好不容易装好了咖啡豆,面对满是英文的咖啡机,束手无策道:“姐,这哪个是磨豆子,哪个是打咖啡呀?”
黄琦雅蹭地坐起来,蹭地站起来,蹭蹭地走过来,一脸没好气地道:“一边去。”
吴远巴不得放下咖啡豆,直接坐到沙发上,擎等着喝现成的。
等到一杯香气腾腾的咖啡放在他面前,他直接端起来,美美地喝一口道:“还是姐家这咖啡香!看来不是豆子的问题,也不是咖啡机的问题,而是谁打的问题!”
“少来。”
黄琦雅也给自己打了一杯,呼吸着咖啡鸟鸟的香气,困意也跟着消退不少。
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偏偏上身前倾,搅拌着咖啡液。
以至于春光乍现,而浑然不知。
“你到底干什么来了?是不是那三块地买的,你不满意?”
吴远耸耸肩道:“真不是,姐。反正我可以肯定,那三块地怎